“嗯嗯,我知道。”
宁子默出门前听到父亲和路叔还替自己担心的话语,也只能内心苦笑。
刚转过墙角,却不想母亲被郑雅文一巴掌拍在他肩头,“说好让你娘我放心的,结果过去就闹成这个样子。你不知道你爹和你路叔在那吗?那轮得到你出头了……”
母亲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言语里全是担心。
宁子默只是听着、回味着,享受难得的儿时温情。
前世的一场惨剧在他的胡搅蛮缠中终于演变成一场闹剧,身在其中的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少年鲁莽又心疼不已。
但宁子默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这一番算计只能藏在心里。
好在,这结果将不会给任何人留下遗憾。
至于听到、看到的局面,全都是来自亲人们的关心。
冬日的暖阳似乎在身上附上一层温热甚至还沁人心脾,让宁子默说话的声气又变回少年心性,“娘,孩儿知道了。这不是没事了嘛,你就别担心啦。”
宁子默这一卖萌,郑雅文顿时心中一软,“臭小子,都要上大学了还拿小时候那套来对你你娘。”
转瞬间却又话锋一转淡淡地道:“这么多年都是放任你成长,从来也没有做过今天这么出阁的事。你要明白在你没出社会之前爸妈是能帮你兜着却不能帮你兜一辈子,未来的路还是要你自己去闯荡。任何时候你要能对自己负责也要能担得起那份责任。但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一定还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多少年了,宁子默许久没有在母亲身边“享受”过孜孜教诲。
这种温润如玉却掷地有声的话语,是宁子默出社会前母亲给予的孜孜教诲。有着过往多年的了解和熟知他才敢做出刚刚的惊人之举。也正是家庭给与自己的精心呵护中,才让自己在长大离家后有足够的安全感去肆意闯荡。
再次回到17岁代入到少年身份,宁子默在这种呵护下将40岁的灵魂轻易融入这个时代,也让他有种豁然开朗的通透感。
“妈,我明白的。”
郑雅文瞧了儿子一眼,看他又恢复到出去前的淡然便心下稍安。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重复,转而却又开起儿子玩笑去转移儿子的注意力,“你是不是仗着你娜娜姐是护士,所以才有恃无恐的?小时候,你还常常缠着娜娜嫁给你。结果一晃这么多年娜娜已经是要出阁的新娘,也不知道你明天去参加她的婚礼会不会哭鼻子。”
解决了路娜的安全,又有母亲惯常跳跃式的关心在身旁,前世那22年的遗憾和心结在此刻轻易化解无形。
如释重负的感觉让宁子默感觉像是重获新生一般,有一种面向新世界的新奇感。
“妈,我对路娜姐的感情其实只是少年时代的初恋情结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路娜姐明天结婚,我会祝福她的。”
“呦,原来这之前你还真的贼心不死啊?”
“妈!”
“哎,有你这句话就好。我还总担心你明天会伙同路飞去抢亲呢。”
“娘!”
“诶,好啦,我知道啦。儿子长大了格局变大了,终归能把很多事情看开,这不是好事嘛。”
郑雅文三言两语其实又绕回到刚刚的话题,用她独有的方式去提醒着自家儿子。
一瞬间,母爱若水的温柔关怀触动到宁子默心中的某一个点,让他想起一个词,
上善若水,
水为至善至柔,
微则无声,
与人无争且又容纳万物。
宁子默这时候才想起来,
刚刚自己那番算计,
确实是鲁莽了。
因为从那群债主的处事方式上,宁子默像照镜子一般看到自己的问题。如果自己的重生只是为了去报复前世的仇家们,那自己与那些为20w来路家讨债逼宫的人又有何区别?
前世就算是启用毒丸计划又能如何?
能给一起闯荡的兄弟们带来什么?
能给真正投资给公司的股东们带来什么?
如果仔细想想,怕不是还有更好的方法吧!
是自己缺能力?
是团队缺创意?
是公司缺资金?
不!关键就是在于格局!
细数过去,种兴为什么能被米国政府制裁?
花威又是为什么会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高通为什么能从种花企业那里收取到高额的费用?
光刻机屡屡对种花禁售,却为什么在种花开发出一个新规格后,对应规格马上就放弃对种花的销售限制?不都是因为前世的种花企业起步较慢缺乏足够领先的格局才会处处受制于人!
重生这种得来不易的机会,自己的注意力却完全在前世的敌人身上。那不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又限定在一个既定的格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