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寒真名韩山四,武士六层,十六岁从军,经历十二年军旅生涯,官职最高做过千骑长。
官职最显赫时降一级进入太子亲卫营任百骑长。
在太子完成镇虏关磨练后返回京城前,必须精简亲卫营。
战功赫赫的韩山四仅仅因为身高,被刷下来,不是因为身高不够,而是太高。
拼命的时候,太子不嫌一些军卒高过自己,但是回京享福,却讨厌高过自己的军卒。
太子想的很明白,以后在京城之中,被亲卫前呼后拥之时,自己才应该是最醒目那个人。
虽然没跟随太子回京,有些懊悔。
韩山四只想继续在边塞依靠军功,拼出一份荣华富贵,有道是坏事成双,还有更倒霉的事。
韩山四几次冒死血战,才获得的千骑长空缺已经被毫无战绩的某权贵子嗣占据。
提升那厮官职的所谓依据,分明是把韩山四担任千骑长时被压下的军功算在那厮身上。
韩山四没能回到自己以前的官职,他找上官理论,被以不服上官调遣、畏战的名义降级为百夫长,扔进新兵营当教官,从此远离军阵,再也没有立功机会。
在新兵营几年,韩山四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发现一个不服管教的新兵,给予训诫时,那新兵居然口出狂言,嚣张的讲述韩山四得罪了他的家族,才会一直泡在新兵营里。
韩山四怒火爆发,动手把那新兵打个半死,当晚就被抓起来。
据说上面一定要结果掉他的性命,十几个被韩山四救过命,一直追随韩山四的老兵冒险救出他。
韩山四带着十几个老卒一路逃回关内,路上又有一些零散逃兵加入,人数最多时将近三十人。
这一队逃兵途径清渠岭时,韩山四和劫道的钟碎打了一场。
钟碎不是韩山四对手,危急时刻,钟碎夫人小翠出手,一番恶斗之后,擒下韩山四。
钟碎夫妻知道韩山四他们来历后,极力招揽韩山四。
大周对逃兵惩戒非常严苛,韩山四已经走投无路,进了关内,本想去大哥那里,但是山高路远,前路渺茫。
只好加入清渠岭做了山贼,毕竟是逃兵,为避免招来官府,更名钟寒。
南边是宋空明两个徒弟,北边宋空明亲自去了,韩山四虽然焦急,也不能离开雷公亭,必须防止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
韩山四忽然打个冷战,完全出于战士本能,使他从回忆里回到现实,看到距离雷公亭不远地方站着一个男人,大摇大摆向自己走过来。
那些山贼好歹也是几百山贼里挑选出的精锐,又经过韩山四多年训练,不知道是不是瞎了眼,那人大摇大摆走过来,居然没有发现有外人进入营地。
只有几个一直跟着韩山四的老兵,一直侍立在雷公亭外,顺着韩山四目光,警觉看着那人,握紧武器,准备向那个男人围过去。
韩山四深吸口气,感觉到那个男人浑身散发出森冷杀机,向那些老卒挥挥手,这些老卒都是军中精锐,纪律严明,立即退到韩山四身后。
江浪走到江浪韩山四五步距离后,停下站定。
韩山四端坐不动,看着江浪。
两人相视而立,江浪道:“你曾经是个军人”
韩山四道:“那又怎么样?”
江浪道:“我也曾经是个军人”
“哦,早有这种感觉”
“知道我为什么说起这个”
韩山四摇摇头:“我不关心这些”
江浪:“我关心,白天我在这个亭子里歇脚,遇到两个回家的军人,打了几年仗,活下来很不容易,他们很高兴可以回家,一个想见从没有有见过面的孩子,一个去完成迟到几年的婚礼”
韩山四目光闪动,想起一个少女,很多年前,自己从军时,对她说“我当上将军,一定回来娶你当新娘”
“现在他们都躺在你们白天经过的地方,再也不能回家,见到等待他们的人”
“白天的事”韩山四想解释那两个老兵的事,他发现已经晚了,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和面前这个人解释什么。
“你想说,不是你干的,可是那些山贼是你训练出来的吧”
韩山四道:“这些都不重要,你白天来过这个亭子吧”
“是的”
韩山四冷冷注视着江浪“人是你杀的”
江浪摇头:“今天没杀过人,野兽和畜生倒是杀了不少”
韩山四道:“我派回去的快骑呢!”
“都杀了!”
江浪自然比知道,自己所杀快骑中有两人是劫狱救出韩山四的老卒,从军后一直跟着韩山四,被韩山四视为手足。
韩山四道:“他们都是些好人!”
“那两个归乡老卒不是好人!那些商旅不是好人!只有你的手下才是好人!”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