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那些写在地上的公式、字母、数字，全部都从地上飞了起来，升到空中，化为发着淡淡冷光的文字。

文字密密麻麻的，多不胜数，几乎覆盖了整片天空。

“我把起点和读法告诉你。这些，是我这一千渊年以来的成果。”

大长老向着空中挥手，空中的发光文字好像长龙一般排列变化，最后形成一个方便黄思观看的模式。

“那个时候，我和华夜还是朋友，我们经常夜以继日地讨论到底哪种观点才是正确的，最后，谈到了第一因的问题。”

“一件事是另一件事的原因，因果就是时间，时间不可逆，因果也无法颠倒。那么，万事万物有没有一个第一因呢，它仅仅是一切的起点，而不是任何原因的结果。”

“华夜认为有第一因，甚至还对我说，说不定第一因就是神上之神，是第一因创造了界渊，创造了宇宙，创立了界渊里的诸多规则。因而，创造派是继承了这个创造万事万物的遗志，继续这个伟大的事业。”

“而我则认为，不存在第一因，时间是无限的链条，界渊天然而存在，我们与宇宙一样都是在界渊中诞生的同胞兄弟，无论是彼此倾轧还是和平相处，也都是界渊规则的一环，平心而待便是。”

“所以，最终，我决定做一件事。”

“为整个界渊，为万事万物，列出算法。”

“我要耗费无穷的时间，研究一切是否有起因。”

“还好，我没有经历无穷的时间，而是用了一千渊年，终于找到了万物的算法，算出了结果。”

“你，看看吧。”

说完，大长老静静坐到一边，静待黄思观看。

黄思从头看起。

以他的能力，既不是从零开始，又不是验算，只是看看结果，自然看得很快。

时间大约过去了一年。

不过黄思知道，这个幻境中的时间是由大长老所控制，外界不过才走了一秒。

他终于看完了所有的步骤。

大长老算的非常完美，步骤没有任何问题，结果极为正确。

“怎么样？”大长老问他，“是不是已经看到了最后的结果？”

“是的。”

“我算出来了，界渊，万物，一切，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时间是无尽的链条，不存在第一因。创造派的信念已经破产，完全没有办法继续存在下去，是吗？”大长老露出极为满足的笑容。

黄思点点头。

“对，我承认，你算的没问题，万物没有第一因，时间链条无头无尾，漫长无尽，自有派的信念才是正确的。”

他倒是很痛快的就承认了。

“那么你决定放弃创造派，回到自有派里了，对吧？”大长老期待地看着他，心中也不由得有一丝激动。

这是包括他在内，所有的自有派高等生命都期盼的时刻，让创造派不复存在，让创造派的现今传人彻底承认自有派的信念，投入到他们的阵营。

他们不愿再打下去，不愿再让那么多的高等生命死去，想要把两派的斗争彻底终结在这一代。

大长老生怕黄思不答应，又劝说道：“你原本就是高等生命，高等生命天生就该是自有派成员，你的父母也都是自有派的，我们就是你的同胞，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

这就是大长老的谋算。

第十六任创造之主乃是高等生命，父母都是元老会成员，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岂不是迟早会加入他们？

黄思看着激动的大长老，忍不住笑了。

“两派斗争什么的，我并不关心。”

他望着远方，地球所在的那个方向。

“同胞什么的，我也并不认同，只能说，只要你们对我没有敌意，我也不会去杀高等生命，毕竟你们也都是我爸妈的熟人。”

黄思伸手向空中一挥，黑暗的幕布被他摘了下来，轻轻放回大长老身边，橙红色的界渊背景再次出现在眼前。

“而且，比起时间的链条有没有第一因，我更想知道时间能否改变，已经死去的人能否复活。”

在橙红色的背景之上，忽然叠加上了一条河流的幻影。

那条河流奔涌着，无边无际，仿佛比界渊更为长远，看不到上游的起点，也看不到下游的终点。

仔细去看的话，会发现河流之中的每一滴水，都是由无数微小的光点粒子组成。

“这是时间的长河，你能够让时间长河显出幻影，说明你的时间法则至少到了200以上了吧。”大长老看向河流的幻影，说道。

黄思俯身，观察着时间长河中的每一滴水。

他伸出手去，实体化的手探入了虚幻的河流，无数的水滴带着光粒从他的指缝间滑过。

“老爷爷，你，知道负时间吗？”

黄思在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