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但我知道这个吴锦尧在站内的声望并不高,你以为他是站长就能为所欲为吗?”
“他难道没有掌控整个津门站吗?”楚牧峰眯着眼问道。
“没错,他充其量就是扮演着名义领导者的角色,实际上,站内的权力被分割了,那时候风头最盛的就是罗列风。”
“我这么和你说吧,罗列风的话要比吴锦尧的管用,吴锦尧的是令不出门,别想对整个津门站做到随心掌控。”
“惟一能和罗列风抗衡的就是副站长严丰春,那也是个很强势的角色,严丰春最强的地方在于他和津门所有租界的工部局关系都不错,有这样的能耐在,在力行社内也没谁敢招惹,也被他拉起来一个山头,和罗列风分庭抗礼。”
郑岸作为这里的地头蛇,就算是力行社内部的情况,他也是有所耳闻,所以说一股脑地说出来。
他是当做闲聊说的,而楚牧峰却是全都听进心里。
津门站原来是这样的架构。
没有背景的吴锦尧是上面妥协后的产物,是作为一个缓冲被委任到津门站担任站长。
他这样的人没根没底,没有办法和两个实权派副站长抗衡。
罗列风掌握着力行社多数机构。
严丰春和津门各大租界关系亲近。
这样的两个副站长垄断着津门站的大权,吴锦尧只能是默默忍着,他想要真正的拥有话语权,必须得缓缓图之。
可就在这时罗列风叛逃了,带给吴锦尧几分希望。可这样的希望却因为督察组的到来,让吴锦尧感觉恐慌。
没有背景的吴锦尧拿什么去和督察组抗衡?
要么乖乖背锅黯淡离场,要么孤注一掷,投诚站到局座的队伍中来。
楚牧峰已经给吴锦尧宣判了结局。
“前面就是警备厅,等到我介绍你和大家认识认识,再给你接风洗尘!”眼瞅着警备厅就在眼前,郑岸笑着说道。
“一切听师兄安排!”
“这话不能这样说,你是督察,应该我听你的才对。”郑岸拍拍楚牧峰肩膀笑道。
“哈哈!”
等到两人下车后,外面便是一阵锣鼓喧天的乐声响起,随后便是一道道身影满脸笑容的走上前来,和楚牧峰是一边握手,一边恭维。
这样的场景和在北平城简直是天壤之别,那里几乎没有任何欢迎仪式,更别说像是这样大的排场。
“师兄,搞得有些张扬了。”楚牧峰低声说道。
“不张扬不张扬,师兄这么做就是要让津门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师弟,你是内政部警政司安排过来的督察,谁都不能对你阳奉阴违。”
“何况,借着这样的欢迎仪式,刷刷警备厅的存在感也是不错的。走吧,进去还要你讲话呢。”郑岸也压低声音说道。
“好吧!”
楚牧峰这才明白郑岸的想法,原来是有目的的。
会议室中。
随着程序化的欢迎结束后,论到楚牧峰来讲话,他扫视过全场,微微一笑说道:“诸位,我是内政部警政司安排过来的督察这不假,但我这趟过来,主要是冲着你们津门站的良好社会秩序来的!”
“谁都知道津门这个地方局势比较复杂,租界林立,势力众多,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整座津门城还保持着安定平稳的社会秩序,这是极为难能可贵。”
“督察,不是说只会挑毛病,也会表扬和肯定。我真心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内,能够见识到你们津门城的繁华局面,能够学到点经验好回去汇报。”
哗哗!
掌声如雷般响起。
花花轿子众人抬。
楚牧峰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么直白,难道说他们听不懂吗?
他们当然是很乐意见到这种局面的,毕竟不用提心吊胆的做事终归是好的。
“小师弟不愧是老师调教出来的,这话说得就是漂亮。”
郑岸自然知道楚牧峰的话说的是很漂亮的,而且他也清楚楚牧峰会这样说,其实更多的是看他的面子,谁让他是这里的厅长那?总不能说师弟过来挑师兄的刺儿吧?
欢迎仪式结束后就是接风洗尘。
警备厅的高层全都出席。
虽然楚牧峰的官位有点低,但不要忘记人家是带着尚方宝剑来的。
“你们说咱们这位楚督察怎么是自己过来的?不是说应该带着一个督察小组吗?”
“就是,没带点人,也没个排场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做低调,越低调越高调。”
“说嘛呀,我怎么听不懂。”
要是被楚牧峰听到这样的议论,他肯定会嗤之以鼻。
哪有什么低调高调,我孑然一身纯粹是想要做事方便而已,你们当我真的是来督察你们警备厅的吗?这就是个幌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