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看谁得到的花篮多。
每个花篮是标准的份额,二十大洋一个!客人只要说愿意送出多少花篮,最后结账就是。
简单粗暴的方式。
“我为红袖姑娘送上十个花篮。”
“我为小桃红送上十五个花篮。”
“我喜欢的是牡丹姑娘,别着急,牡丹姑娘,我给你送上二十个花篮!”
像是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着。
每个喊叫出声的男人脸上都露出一种很强烈的神情,他们眼中就像是在喷射着火花似的,每喊叫出一个数字就高傲扫视向四周。
那架势就像是在说,我牛逼不牛逼,你们快点来夸我!
这种在众人面前似乎高人一等的快感,甚至要比生理上的来得更加刺激。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楚牧峰看到这样的情景,忍不住低声吟道。
“什么意思?”梁栋才眨巴着双眼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这首诗吗?”
“知道,不就是晚唐诗人杜牧的泊秦淮吗?我要是不知道,岂不是显得我没有文化?放心吧,我也是一个文人墨客。”梁栋才颇为自负道。
“你是不是文人墨客和我想说的都没关系。我想说的是他们,难道说他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吗?不清楚华夏面临什么样的境况吗?一艘军舰就能够压制住一个国家,这样的窘迫难道不觉得羞愤吗?”
楚牧峰面若寒霜地沉声说道:“作为这个国家的人,他们宁可将钱都花在这种风花雪月的事上面,也不愿意拿出来当做军饷,资助国家军队建设,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很可悲的事吗?”
“他们的所作所为和杜牧诗中所说有什么区别?那时候的国家不就是亡国了吗?要是说他们现在能够觉醒,能够将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咱们的国家命运何愁不能发生转折?”
“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难道说东北那边的伪满洲国是怎么回事,就没有人清楚吗?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事,他们怎么就能做的这么理直气壮?莫非都要祸事到了自己头上,才能猛然醒悟吗?”
这刻的楚牧峰语气显得格外低沉。
他是真的觉得有些悲哀和失望。
原本嬉笑着的梁栋才听到这样的话后,所有笑容全都唰的不见,脸上也冒出一种尴尬的神情来,整个人变得有些坐立不安。
谁让楚牧峰的话一针见血地刺过来,刺的他心里也不舒坦。
“老楚,我说你能别这么严肃这么较真吗?咱们出来就是玩的,你要是非得这么上纲上线的话,我也不自在了。”梁栋才挠着头讪讪说道。
“上纲上线?”
楚牧峰摇摇头,他真的很想给梁栋才说,现在已经是快要十二月,民国二十五年一晃就要过去。
真的要是到民国二十六年的话,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吗?
那时候的华夏到处都会是绵延的烽火硝烟,你更不会想到,那时候的金陵城会承受什么样的灾难。
那场灾难是整个国家都难以磨灭,难以忘怀的悲痛!
当然楚牧峰也不会再泼冷水,毕竟自己心中有着天大的爱国情怀,都没有可能说替别人做主。
外面那些人眼神中的疯狂,那种对的追求,都是他不能阻止的。
既然如此,那就做好自己算了。
“咦!”
就在这时候,楚牧峰瞳孔不由微缩,在他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人。
这个男人刚露面,就直勾勾的盯视着绣楼中的小凤仙,眼中流露出一种痛苦内疚的光芒。
察觉到楚牧峰的异样,梁栋才顺着眼神看过去问道:“怎么,是你认识的人吗?”
“不错!”
楚牧峰点了点头,很自然地说道:“还真是我认识的熟人,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上。”
“有点意思,看来这个世界说大很说小也太小到在这里都能碰上。”
“既然是认识的,要不就喊过来一起坐坐吧?”梁栋才建议道。
“不急,等等再说。”楚牧峰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好!”
“陈平,你这是想要做什么?这是准备给我上演一出情圣的戏码吗?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会让我看低你的!”楚牧峰看着陈平的侧脸,眼里暗暗多了一抹失望。
花魁的选比很快进入到白热化状态。
在这时候董禄山总算是站出来,目光扫视全场,然后冲着绣楼那边的小桃红大笑着说道。
“小桃红,今天你的花魁是当定了!我相中的女人,怎么能落选!不就是送花篮吗?我先来一百个!”
全场俱静。
所有人的眼神都齐唰唰的看向二楼雅间,望向站在护栏处的董禄山,心里面浮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