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郊外,一座废弃的烧窑厂。
这里以前是烧制瓷器的窑洞,后来老板家没落衰败后这里就被彻底遗弃,长年累月没有人过来,遍布着一人多高的杂草。
深夜,一阵寒风刮过,带起阵阵索索声响,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咀嚼般,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别说是晚上,就算是白天都没有人会过来这里。
“呜呜!”
然而就是在这种地方,突然间从窑洞中传出来一阵阵压抑着的哭声,声音是从窑洞深处发出来的,在里面很响,但传到外面时已经变得仿若蚊虫了。
再加上寒风的吹动,会让人瞬间有种错觉,仿佛听到的不是哭声,而是有着一只厉鬼在鬼哭狼嚎,渗人的慌。
窑洞深处。
哭声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这里只有一盏微弱的煤油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煤油和恶臭混合的味道,让人闻了就想吐。
十几个脏兮兮的孩子和几个衣着凌乱的女人被关押在这里。
里面没有床铺,所有都是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眼前除了生锈的冰冷铁门外,就只有黑沉得让人窒息的窑洞洞顶。
“这里到底是哪啊?”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我肚子好饿啊!”
“我要回家,放我回家,我要爹娘!”
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几个孩子们又开始哭喊起来,已经七八岁的他们都已经懂事,知道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又饿又渴的他们,只能这样惊恐地哭喊,想要有人来救助。。
“孩子,别哭了,就算是把嗓子哭哑了,都没有人会来救你们!”
就在这时,窑洞最深处的角落,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冷漠着说道,说出来的话语是嗓哑的,语调是幽幽的,带着几分冷寂,也立即让这群孩子乖乖闭上嘴巴。
“姐姐,这里是哪儿?我们怎么才能出去?”
沉默片刻,一个年龄稍微大点的男孩走出来,望着那个女人问道,眼中流露出一种希冀目光。
“这里是哪儿?”
女人喃喃自语,神情充满绝望地说道:“你们就别管这里是哪儿了,只要记住你们很快就要被卖走就行了。”
“卖走?我们是被拐卖了吗?”男孩强忍着心中的害怕问道。
“没错,你挺聪明啊!”
女人有些诧异的望过来,但只仅限于此,很快就又恢复那种半死不活的模样,冷冷说道:“要不你们哭得大声点,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看看你们家人是不是会出现接你们回家?”
“哇哇哇哇!”
随着女人这话说出来,刚才才安静下来的窑洞顿时又回荡起凄厉的哭声。
对于小孩而言,表现畏惧和惊恐的最好行为就是哭嚎了!
“这位小姐,你是说我们会被贩卖?”几个女人中有一个面容姣好的站出来,望着墙角的女人有些惊慌地问道。
“小姐?”
被黑暗包裹着的女人猛地听到这种字眼,脸上顿时露出极端愤慨的神情,自嘲般地说道。
“我算什么小姐!哪里有我这样的小姐?你们几个也不用从我嘴里问出什么话来,只要知道这里对你们来说是个地狱就成。”
随后她便真的不再说出一句话。
几个女人则战战兢兢地蜷缩在墙角中,眼神有些涣散。
十几个孩子依然是失声痛哭。
“娘,你在哪里,赶紧来接我回家。”
“爹啊,我保证会乖乖听话,你快来救我啊。”
“奶奶,你在哪?我好害怕。”
“哭吧,闹吧,等到你们这批走了,还有下批会过来的。”
女人无视掉这种闹腾的场面,脸上一直都保持着漠然表情,根本没有别的特别情绪。
对她来说,这种场面早就习以为常。
窑洞外面不远处的一座房间中。
这里有几个壮汉正在喝酒闲聊,地面上散落着酒瓶子和烟蒂,窑洞深处传来的哭声传到这里的时候,这几个人根本没有起身有想要去看看的意思。
“哭,哭,就知道哭,过两天看你们还有哭的力气没有?”
“最近的风声好像有点紧,咱们还是谨慎点,千万别处什么乱子!”
“嗨,能出什么乱子?你想多了!咱们就是负责看管的,又不管押送,出事也和咱们没关系。来来来,喝酒喝酒,想那么多干嘛。”
任凭窑洞深处哭声悲惨,这里依然是喝酒吃肉,逍遥快活。
金陵城,依然是那间密室。
神色冷漠的戴隐认真聆听陈宣崇的禀告,他在中央警官学校的耳目就是陈宣崇,不管大事小事陈宣崇都会如实汇报。
“哦,你是说李五省从金陵警备厅中调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