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当时非常失望!”陆雯佩的脸色有些发白,但身体却是站得镚儿直。
“那你为什么不拿出来日志来证明呢?”郑半房不由得问道。
“你以为我母亲没有拿出来吗?她当时留了个心眼,拿出来的是一本眷抄日记,可交给地方法院后,法院那边居然给弄丢了,说根本没有这件证物。”
“那时候母亲就知道,这事的水很深,你们不是说临时诬陷的,是肯定谋划很久才这样做的。于是她就将真正的日志藏起来,想着以后翻案时或许有用。”
“可她始终是没有等到那一天,就因为伤心过度而去世!”说到这里的时候,陆雯佩两眼血红,隐隐泛起了晶莹。
“她倒是挺聪明,知道拿出来也是白搭。”郑半房哼哼着说道。
“是啊,你们把事情都做绝了,我们又能怎么办?我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被枪毙,看着母亲不甘心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一定要把你们三个猪狗不如的家伙全都杀死,以慰我父母的在天之灵!”这刻的陆雯佩就像是一柄出鞘的锋锐利剑,杀意凛然。
“哼,你现在已经被警察包围了,还是老老实实束手就擒吧!”躲在裴东厂身后的,郑半房胆子似乎大了几分。
“咳咳!”
情绪激动中的陆雯佩,突然再次猛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就咳出血来,赶紧从身上拿出药瓶,倒出了一颗参茸丹吃掉。
即便这样,仍然是没有能控制住咳嗽,这次来的比以前都要猛烈,她身躯都开始出现颤抖,摇摇欲坠。
滴滴鲜血洒落地面,触目惊心。
如此变故,让楚牧峰不禁有些意外。
裴东厂他们也是面面相觑。
鲜血是做不得假的!
亲眼看到一个年轻女子都咳出血来,谁还能无动于衷?
“咳吧,咳死你!”
只有郑半房想要让陆雯佩死,因为只有她死了自己才能安全,只有她死了,郑半房才不用惶惶不可终日。
原本躲在后面的郑半房,看到对方这样不断咳嗽,都咳出鲜血来,就忍不住往前挪了几步,想看看她的惨状。
嗖!
异变突生!
房间就这么大,在两人相聚只有两米远时,原本已经将身体弯成虾米状,剧烈咳嗽的陆雯佩,忽然间反手一甩,那杆花枪顿时宛如弩箭般激射而出。
转眼之间,穿喉而过,一枪封喉。
嗡!
锋利的花枪带起一道鲜血洒落在地,然后深深扎进了后面的柱子上,犹然抖动不停。
“呜……呜!”
捂着喷血的脖子,说不出半句的话郑半房满脸痛苦和懊悔!
他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在场面已经完全控制住的情况下,陆雯佩还敢这样铤而走险,对他进行刺杀。
噗通!
在后退三步之后,郑半房倒了下去,死!
“混账!你好大的胆子!”
看到陆雯佩竟然当着他们的面将郑半房给杀了,裴东厂等人在微愣过后,顿时满脸恼怒,举起枪就往前逼近,随时都会开枪。
此刻的陆雯佩,像是将全身力气都在刚才用完,直接跌坐在地上,双眸扫过围上来的警员,最后落在楚牧峰身上。
她慢慢抬手擦拭掉嘴角的血迹,仿佛解脱般地灿烂笑道:“你们杀了我吧!”
“退下!”
楚牧峰一抬手,冷声喝道。
所有警员没有任何质疑,纷纷后退。
“杀了你?你还用我杀吗?”
楚牧峰居高临下的俯视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同意:“你这么做,值得吗?”
“值得吗?”
陆雯佩微微仰视着房顶,仿佛是在回忆遥远的过去,脸上带着几分欣慰。
“当然值得!”
这刻的她感觉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很,她脸上变得毫无血色,嘴唇如同白蜡,额头泛起滴滴汗水
从杀死郑半房后短短片刻功夫,她整个人像是变了样模样,再也没有刚才那种气势如虹的架势,颓废衰败的让人心疼。
这就仿佛是一朵绽放的玫瑰花,陡然间枯萎凋零。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虚弱感冲击着她的身体。
“咳咳!”
她咳嗽了两声,张嘴又是吐出来两口鲜血,但这次咳出来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却是有所缓和。
“楚科长,只要能让他们三个恶徒受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