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龙剑方一离鞘,积蓄数息的剑气便已倾泻而出,
万里封刀一踏树干,身形掠着地面直冲上前,右手持剑,左手并二指于剑身轻轻滑过。
嗡——
剑刃震颤不休,绵长剑气骤然分裂为十数道,伴随隐隐虎啸龙吟之声,斜斜斩向前方。
霎时间剑气纵横,寒光耀耀,
那名为水魇的怪物身上浮现出无数狭长伤痕,松弛而耷拉的皮肤寸寸断开,红黄脓水似不要钱一般涌出。
然而,他像是感觉不到痛楚,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任凭剑刃斩刺削砍,那遍布剑痕的可怖扭曲面容上,露出了狰狞笑容。
他的双眼覆盖着一层浑浊白翳,裂开的嘴唇中牙齿漆黑且残缺不全,舌苔暗红腐烂,口腔内寄生着无数蠕动蛆虫,
张嘴说话之际,源源不断地涌出一股令人窒息恶臭。
“找到你了。”
水魇的白翳双眼震颤,他喃喃自语着,猛地抬起一双瘦削手臂,“啪”的一声,竟然用双掌稳稳夹住了斩龙剑剑刃,强行打断了连绵剑气冲击。
暴雨中,万里封刀那张被雨水浇打的狼狈面庞上,愕然神情是如此清晰。
水魇咧嘴一笑,身上密密麻麻的深可见骨伤痕,眨眼间已不再有脓水流出,迅速愈合如初。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见万里封刀眼中精光一闪,持剑右手顿然一拧,拧动剑身,旋转剑刃,割开水魇双掌,向前悄无声息地一递。
剑尖寒芒划破白翳,刺入水魇左眼,贯穿头颅,最后再狠狠一搅!
剧痛直刺魂灵,逼得水魇倒退半步,仅剩右眼赤红一片,腐烂下颚诡异地耷拉下去,发出愤怒咆哮。
“啊啊啊啊!!!”
声波化为实质,轻松震碎密集雨幕,
万里封刀迎面撼上水魇怒吼,只觉肋骨尽断,血气上涌,喉头一甜,来不及多想,直接持剑随手一搅,自水魇眼眶中拔剑,
同时脚尖点地,身形暴退,兔起鹘落间已奔向铁链末端,拽住地上昏迷不醒的邢河愁,将后者蛮横拽离铁链束缚。
“别想走!”
水魇阴毒狂暴地低声咆哮着,伸手捂住破裂左眼,右手伸向腰间铁链,朝前方斜斜一甩。
人臂粗细的铁链似毒蛇般,以诡异角度蹿出,
将邢河愁扛在肩上的万里封刀听到破空声自身后传来,只来得及勉强转身、将剑身横置于身前。
轰!
铁链抽中斩龙长剑,余势不减击打在万里封刀胸膛,
留着两撇胡子的男子双目暴睁,咳出一股鲜血,脚步踉跄,但终究仍是逃进了密林深处,身形隐没不见。
“嗬,嗬,嗬....”
水魇站在原地,喘着粗气,伸手竭力捂住眼眶,但腥臭脓水依旧不断从指缝中奔涌而出。
明明,只差最后两个了...
他沉默着,低头看向腰间系着的十八条铁链,面庞上满是怨毒狞恶神色。
跑吧,跑吧,你们是逃不出这片森林的。
————
呼,呼,呼。
万里封刀扛着邢河愁在林地中狂奔,风声在耳畔呼啸刮过,却丝毫无法遮掩住自己在大脑里回荡的越来越重呼吸声。
还真是,狼狈啊。
万里封刀默默取出一管试剂,一饮而尽,
来自特事局科研部门的特制治疗试剂,飞快治愈着体表伤势,
但那些断裂的骨骼、破裂的内脏,仍需要时间来发挥药力、进行治愈。
漆黑深沉夜幕之中,轰隆雷鸣连绵不断,一闪而逝的雷光将繁茂密林偶尔照亮,
白天古朴苍幽的树木,在雷光的间或照耀下,似乎变得妖异起来,
仿佛潜藏着无数邪祟,躲在暗中,择人而噬。
万里封刀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他不顾胸口剧痛,扛着邢河愁兔起鹘落,飞速逃窜,直至气力耗尽大半,逃出不知多远,才缓缓停下来,
寻了一颗中空巨木,带着邢河愁钻进树洞,暂时歇息。
树洞阴冷潮湿,却能隔绝风雨,
万里封刀依靠树洞急促呼吸了一阵,调理好气息之后,不敢开启灯光,
借着苍穹之中的雷光,低头审视邢河愁的状况。
这铁塔一般的汉子此刻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只有极为微弱的呼吸、心跳与脉搏。
“呼,还好没死。”
万里封刀松了口气,从背包栏里拿出七八管药剂,看了一眼标签之后,一股脑地灌进了邢河愁的嘴里。
他们两人一开始就传送到了这片下着暴雨的漆黑森林里,没过多久就遇见了彼此。
这次的生南王梦境,特事局方面非常重视,安排了一批精锐力量一齐进入,
对于久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