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帝尊浑身染血，神态第一次出现疲倦。

显然，他也接近了油尽灯枯。

滴滴答答！

血珠，宛若一颗颗鲜艳晶莹露珠在他白皙如玉的细腻皮肤上滚动，顺着肌肤坠落大地，仿佛一颗颗璀璨的流星陨石，重重击入大地深处。

仿佛帝尊身上悬挂着一颗颗流星下坠，美轮美奂。

“古往今来，你们是第一个，能将朕逼到这种程度的人，如果换早几个更早的时代，你们或许已然把朕杀死。”

帝尊冷漠的开口。

他神色说不出的淡然，修长俊美的身躯仿若一座黑色险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可惜，你们的人数，在随着时代积累不断提升，朕的战力也在随着时代进步，一切都是相互的。”

眼前的四人，摇摇欲坠。

眼中空虚死寂，没有了神采，只有鲜血与漆黑，仿佛随时都要倒下的行尸走肉。

他们真的是太疲累了。

纵然从古代的阿鼻地狱复苏，重现了当年气吞山河的盖世气焰，但仍旧战得无比艰辛。

血液流尽。

骨头被折断了。

灵魂燃烧，意识溃散，甚至到了最后，都在凭着执念坚持，是彻头彻尾的以死相搏。

体内，无数大圣悲鸣，哽咽，呜咽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刚有了希望，又被抹灭。”

“希望，明明就在眼前了啊...”

他们怔怔然，望着眼前沐浴鲜血的究极神话生物——帝尊。

是了。

神通圆满！

身躯圆满，灵魂圆满！

每一处都打磨得圆满到了究极。

仿佛整个诸天万界的体系功法统统加身，这样的恐怖生物，他的持久力与恢复力，怎么可能不圆满？

“没有一处，不是圆满的，我们本应该有预料才对。”天地中，无数大圣哽咽。

从来没有一世像是这般充满了希望，于黑暗尽头绽放一丝曙光，让他们大开仙路，战意熊熊，取得了旧时代中难以想象的战果！

让帝尊第一次受创，第一次染血，第一次力竭。

他们也没有一次像这般惨烈。

这个破碎洪荒宇宙的古今所有人杰，都在流血，都在拼杀，古老时代中复苏的盖世无双的帝与皇，血液几乎流干了。

整个古今时代，汇聚了所有的力量与之一战，可以说是前所未有，但也因此耗尽了所有的底蕴，可这一刻，整个世间一片黑暗，再找不到了曙光，只剩下血与悲凉。

哗啦！

天空中，一片死寂。

鲜红色大地上千疮百孔，化为了最古老悲凉的血色神话战场，仅仅孤零零的站着五人。

帝尊依旧静静站着原地，还未动手。

噗嗤！

对面的四人却再也支撑不住了，瞬间支离破碎。

嘭！他们溃散，化为了数百人的古今人杰，模模糊糊的虚弱身影几乎要软倒在地，连最后一战之力都没有了。

忽然，一尊散落开的古老大圣在也忍不住恐惧，拔腿转身，跌跌撞撞的逃亡，

“败了，还是败了，原来就不可能胜。”

“再没有了希望，都是宿命，我们为何要追求仙路？这世界，本没有仙...”

“我未成神时，举世无神！”

又有一名大圣转身逃跑了，他哭出了血泪，一颗颗泪珠滚下眼眶，“我们又为何要挣扎？我们注定只能随在帝尊之后才可成仙，他不成仙时，我等安心等待老死，也是一种美妙而圆满的人生。”

没有人去阻拦。

忽然，幽山府君神色悲怆，对着整片孤零零的血色天穹怒吼，呜咽起来，

“你们！你们啊！这个时代的那些人，你们还不出手么？生灵不能没底线！你们连强者的尊严都没有了，眼睁睁看着我等如飞蛾扑火，冲向厮杀的第一线，而此时帝尊枯竭，是最好的时机，你们竟然，还在害怕？”

天地间，没有声音。

之前，只怕时代只有一部分的大圣选择了融合幽山府君，剩下的都各自离去了，不愿意参合。

血淋漓的云中君，也忍不住讥讽，抬起头怒吼，

“你们这帮畜生，枉为大圣！在天人道的时代，何其团结？共同伐帝，而你们却很胆怯，作为强者便有了心魔，有了敬畏与恐惧，就算是仙路打开，你们也注定成不了仙！”

皆杀者提起了血刀，仰头指着天，

“哈哈哈哈！最后的一刻，你们还在逃，你们本是峥嵘人物，却吓得宛若过街老鼠！如果我还全盛，定要先杀光你们，再战帝尊！”

嘲讽的话语在血色天地中回荡，整个六道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