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世辉煌。”
“若是那时的我,也沦落了”那声音幽幽然传来。
“斩!当断不断,替你了断。”
断天帝怔怔的,想起了年少时的妄语。
他眼眸浑浊,忽然一闭,许久许久。
他再睁开双眸,苦涩笑起来,“我当年说的到底是什么,何其可笑,竟然凭着这股信念来到今天惊世大才可为天帝,我现在坐在帝座上,又何尝不是阻拦了一位比我更强的天帝?”
道长生,他本该比自己更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
不管如何,道长生背后站着谁,是谁的棋子,他都阻拦了一位绝世天才的前路,让其断绝!
自己,是否也开始有了私心?
“生灵的私心,真是世间最可怕的魔障当时的我真实年轻,满嘴胡言乱语,别说我一人面对那恐怖的十一尊存在,难以获胜就算是我胜了,又如何?”他不由得渐渐低笑起来,“如果我能推翻旧日的统治,我会如何保证,我不会成为下一尊祖巫?”
空气中,忽然沉寂。
死亡,是任何生命都避免不了的。
连大帝都难以逃脱岁月的磨灭,再惊才绝艳,也逃脱不了老朽。
活得越古老的强大存在,越明白生命的可贵,便越畏惧死亡,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自己到了暮年,真的可能会甘心腐朽?
他现在想说:我必然不会,初心不改!
可是,真到了那个濒死的时刻呢?
他忽然犹豫了,想起那个当年山下的醉酒翁。
“这是一个可怕的死循环。”他再度闭上双眸,面色有股难以言明的沧桑与苦涩。
他脑海闪过一道念头,猛然站起身,
“不!我仍旧可以保证我必然不会!我有一法,彻底隔断古往今来只要我断天帝,没有暮年!”
他大步流星,在宫殿中来回踱步,
“如果我真能切断过去的古老存在,把那些腐朽的、老迈的、陈旧的统统击杀,未来我暮年时,会诱导一尊新天帝,在我走向腐朽以及畏惧死亡之前,来推翻我!杀死我!”
“这要形成一种规矩没有一任天帝能走向暮年老朽,他们都被新帝杀死在帝座上,被推翻,便是他们最大的荣耀!”
“这才是真正的断天帝。”
他眼神清明一片,雪亮且没有了迷茫,仿佛再度化为一名少年,怔怔的望着天空,“但是,能推翻我的并不是你啊,道长生!”
开元天庭,三百一十年,春三月,惊蛰。
大地回春,司掌四季之神虚薇,调动雨神、云彩、雷公电母,开始改变季节。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
轰隆!
一道响雷,响彻天空之中。
其后,雷公便持着雷锤,来到一根天庭的黑色锁链,捆在锁神柱子上,一个文弱书生的年轻人被绑在柱子上,憨厚道:“我是无辜的,我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读书人”
“奉天帝令,十万雷击,历时三月!”
轰隆!
巨大的雷锤砸下,雷神震动,巨大的声波震动,震得道长生七窍流血,一寸寸骨骼血肉开始碎裂。
开元天庭,三百一十年,六月,立夏。
大片雷声响彻天空,三月内,随阵雨而来。
“报!天帝,十万雷击已过,那道长生还活着!”
太阳殿中,天帝正在上仙朝,众大神祗,正在司掌天地职位。
“什么?没死?”
“不可能,就算是一百尊准帝,也死了。”
周围的众神大惊。
天帝微微皱眉,觉得有些奇异。
内心隐约有些不安,却又不能亲自下场执刑。
随便一个道长生作乱,大闹天宫,就天庭无人能降伏这妖孽,只能他这一尊天帝亲自出手镇压,这已经让天下流言四起。
而现在已经抓住,被禁锢全身送上刑罚之地,任人宰割,都没有人能杀掉道长生,还需要天帝再次出手,天庭岂不是无人?
天庭无人,以何正天地纲统?
“细细道来。”天帝说道。
那仙官忍不住道:“那妖孽浑身骨骼碎裂,骨肉分离,整个身躯都撕烂了无数次,可生命力仍旧,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身躯越发坚韧了”
哗
“匪夷所思啊。”
周围越发震动,议论四起。
这时,旁边的电母缓缓走出,“天帝陛下!臣掌打神鞭,可打万物元神,就算是洞虚大帝,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被打神鞭击中一百遍,也要魂飞魄散!”
“臣请令,诛此妖孽!”
丝丝缕缕天地紫气弥漫的帝座上,天帝传来威严之声:
“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