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亲卫都提起了十分警惕。
就连这钱家内宅里,也五步一岗,处处是甲士。
连钱老夫人,也显得惊魂甫定,想来也被搜查吓到了。
但这……没有办法。
刺客既发动,就不会在乎钱府的人命。
为了安全,只能把所有下人临时隔离,那里本有不少细作。
卧室之门开着,就连这里,也站着一队侍卫,看到苏子籍到来,都立刻半跪行礼。
“没有打扰钱卿吧?”侍卫低头应答:“除却例行探查,末将等并无冒犯,只是皇城司的人,当场抓获一名贴身细作……”
“朕进去看看。”
苏子籍就想迈步而入,却顿了顿,问:“钱卿有几个儿子?都在这里?”
钱张氏忙拭泪答:“三个儿子,大儿钱无庸,承先帝恩泽,荫八品任事,二儿钱卫之,今年取了举人,小儿不过十岁,恰遇到风寒,怕引病气,没有来叩拜圣颜。”
“钱卿对国家有功,岂能不恩泽子孙,钱无庸可晋刑部(六品)主事”
“风寒不是小病,朕派御医小心诊断用药”
“除此,日常有什么难处告诉内阁,自然有关照。”
钱张氏听着,泪水只是往外涌,哽咽着磕头谢恩,苏子籍也不说话,就进了屋,果见钱圩仰躺在榻上,已经几乎不能动弹了。
钱张氏含泪喊了几声,钱圩昏昏沉沉中听到皇上两个字,终于眼皮一动,吃力睁开眼睛。
他昏花的眼迟钝搜寻着,见到苏子籍时一闪,突然之间挣扎起来,胳膊也是一颤,似乎想动。
苏子籍见他翕动唇,胸脯急促起伏,有什么话要说,就凑近了身听,但听了好久,听不见说什么,苏子籍掉转脸看看跟随的御医,问:“能想想办法么?”
皇帝问话,御医点头会意走到榻前,取出银针一扎,不知道扎在何处,钱圩突然喉中咯咯响,脸色又转潮红,苏子籍忙凑上去。
钱圩拼着全身的劲,手脚都在抽搐,蠕动着嘴唇:“皇上……有贼……快走……”
“……快走……”
苏子籍心里陡一沉,百感交集,一股又酸又热的气猛的就冲上来。
自古孤臣孽子,大凡如是,苏子籍还想再说些,只听“轰”一声,不远处传来巨响。
透过窗口,可以看见西院墙轰的倒塌,尘土飞扬。
“快戒备!”高泽尖声起来。
同时,脚步声从巨响传来的方向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