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见“银”,大吉大利,这可不是坏事,似乎是吉兆。
张墨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走过去,弯腰将银锞子捡起来,掂量一下,是五两旳银子。
看规格,不是官银,似乎是私铸,但底白细深,边起细霜,这是成色极高的银锞子。
“这必是吉兆!”张墨东用手摩挲着银锞子,暗暗想着,五两银子对举人来说,不算多,可预兆就不一样了。
“余律、方惜,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被人盯上了。”
“我只是个小人物,就算是为了自保,也只能按他们说的去做。”
“说一千道一万,谁叫你们得罪了权贵。”
这样自我劝说一番,心虚果然渐渐消散了,张墨东逐渐理直气壮起来。
他是举人,自然能猜到一些事,更深层就算猜不到,也知道余律方惜这种太孙故人涉嫌科举买题作弊,必是阴谋,这事或会被攀扯到太孙,让太孙名誉受损。
但张墨东已顾不得这些,不拼这一把,自己就只能止步省试。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为了显贵,必须拼这一把!
赢了,就什么都有了!
想到这里张墨东再不犹豫将东西都拿了把银子放在怀中,出了房门,直奔大堂。
张墨东自己都没意识到本来打算将纸条藏在旅馆里,等着举报后带人来看结果捡了银子竟脑袋迷糊一般将写了题目的纸条藏在自己身上。
此时外面天还黑着,但大堂中看上去有二三十人,都是举子,显然是大部分人都到了。
“鸡蛋阳春面到了。”
伙计来回穿梭端上了一碗碗素面倒不是旅店吝啬或者举人买不起而是为了春闱,吃食必须十分注意。
必须干净、卫生、新鲜吃坏了肚子可是大事,所以不但旅店上的仅仅是鸡蛋面,就算是贡院提供的也仅仅是大饼,据说有经费时是甜心饼,而不会上肉饼。
谁知道荤腥不是有问题?素和饼就很少有这问题。
“快快我买六张甜饼,张兄你买几张?”
有人喊着,吃完早点就需要带着东西去贡院排队,不过眼下还要好好吃了这顿饭。
“我少点,四张甜饼就可以了。”张墨东的人缘不好不坏,进来大堂,就有人打招呼,当下爽郎回答看起来似乎并无异样。
这时,楼梯处有动静,张墨东侧目一看,竟然是余律和方惜打着哈欠下来也是准备用早饭,竟凑过去说话。
“余兄、方兄,你们要几张甜饼?”
自张墨东上次向二人借银子被拒绝,已许久不曾与这二人说话,不光是自己不去找二人,二人也再没主动找过张墨东。
别的举子都隐隐察觉到这三人之间关系怕出了问题,此刻看到三人又在说话,都有些好奇。
当初三人是因何闹掰?
现在看起来也不像和好,二人对待张墨东似乎格外冷淡?
而张墨东,往日里似乎说话也不会这样客气?
虽然张墨东不是倨傲之人,但现在他与余律、方惜说话时的态度,是不是格外和气了一些?
“余兄要四张、我要六张。”
余律跟方惜仿佛也没有再记着之前的事,他说话,也回应,虽不算热络,但也没有彻底无视张墨东。
他们这样的态度张墨东反更放心一些。
若他们也与自己一样,再次见面就热情起来他反要怀疑这二人也瞒着他做了什么了。
现在他们这种客气中透着疏远的感觉,反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
张墨东试探一番后果然放下心来这时有人叫张墨东,就往叫的那人走去,与那人说话。
余律方惜等他转身走开,就彻底冷下了脸。
方惜低声说:“要不是监查看着,还有着铜管听声,想不到他竟然有这样的人。”
“别说了,外面有动静了,就要来了。”余律耳朵敏锐,听到了些,拉了一下,提醒说着。
与此同时,大门外面,黎明还没到来,黑暗中隐隐有人涌来。
不过其实带的皇城司的甲兵不多,站在牛车左右不过六个,只是一个个叩刀按剑杀气腾腾,还有四个太监躬着身,看着揭帘的马顺德。
马顺德看着皇城司甲兵,心中满意,随后又冷冷看着旅店里面正在用饭的举子们。
“督公,不立刻抓人么?”一个太监躬身谀笑问着:“证据,我们都搜集的差不多了。”
“蠢货,现在抓,最多就是剥夺功名,一会跟着他们,等入了场,我们就抓人!”
“进贡院抓人?”说话的太监目瞪口呆,这贡院考试,可是有甲兵护卫的,没有圣旨擅闯,一概格杀勿论。杀勿论。
“蠢货,咱家有皇上赐的令牌,而且,王进忠已经在贡院门口准备好了,贡院里也有人接应。”
马顺德说着,又看着里面余律方惜,摇头叹息。
“想考中?下一辈子吧!你们得罪的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