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打断了邢业思考,就见着门又开了,但是还不大,也没有见到别人,还是刚才的仆人。
“算卦老爷呢?”邢业惊了,暗嘘看里面去。
仆人顿时觉得寒酸样,格格一笑,说:“现在这样早,老爷哪是你随便见的,你就是要取功名吧?”
“老规矩,三卦五百两,保你十拿九稳!”
见着邢业迟疑,仆人鄙夷的一笑,说着:“多少老爷已经买了,还能欺你不成,你要是不信,可以不买。”
说着,就关门。
“别,我买了。”邢业一狠心,从褡裢里取出银票,才递了上去,突然之间心一疼,似乎割了肉一样。
“五百两!”仆人点了点,略满意,就递了三只折扇,邢业要取,仆人却拿住了,并不松手。
“这就是卦相,话说的前面,要是出的题不符,凭折扇到这店取回原银。。。至于别的,出不出意外,考不考得上,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邢业也理解,就算知了题目,也有水平高低,也有运气,不可能保证中,他点首:“只要考题对,别的都不关你的事。”
仆人这才满意松手,让邢业拿了折扇,“啪”的一声关了门。
邢业一拿到手,就着里面透的光,凑近了看,却是“一人两人,有心无心”、”何为国士无双”、“民之于官何谓”
邢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自己赌这场对不对,良久,才蹒跚着向自己旅店回去。
“天寒,多叫一碗阳春面吧!”
远远,一辆牛车中,有人看着他远去,就问:“几个了?”
“昨天是二十三个,汇集起来,总有二百左右。”有人低声禀告:“按照一人五百两,就是十万两银子。”
“嘿,抵我太孙府三年收益了。”文寻鹏嘿嘿冷笑,一挥手:“不需要我挑拨暗算,就自己收财了,真的是人为财死,省了我多少事。”
“走,不看了,去朝圣巷。”
“是!”文寻鹏一声命令,牛车就一路来到了朝圣巷一个府邸门外,略一示意,就有仆人上前轻轻敲门,隔了良久,才有人隔门询问是谁。
仆人答:“詹事府主簿厅录事,特来拜访梁大人。”
什么?詹事府主簿厅录事这个时候来见老爷?里面的家人愣了下,却不敢得罪,忙说:“还请稍等,小的这就进去通禀。”
这时,梁余荫其实和妻子刚刚起身,正在洗脸,就看见家人匆忙进来,低声禀告,顿时露出意外。
“詹事府主簿厅录事,不就是太孙府的人,怎么在凌晨过来?莫非是有什么事叮嘱我做?”
虽这个时候来找自己,让人忐忑,但代王已是太孙,在皇帝老迈且太孙名分已定情况下,梁余荫自然愿意与太孙府的人多多来往。
不趁着现在与太孙的心腹结交,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梁余荫连忙起身,梁钱氏也起身穿戴整齐,说:“妾身去准备茶点。”
梁余荫点头说着:“把我刚刚得的茶给泡上!”
“知道了。”
梁余荫亲自出门迎接,第一眼就看见了文寻鹏,忙伸手让进书房,笑着:“文大人这样早抵达,是太孙有什么吩咐么?”
只是才到了书房,心就格的沉了下,就见着文寻鹏铁青着脸,冰冷冷的说着:“梁大人,您可知道,你已经大祸临头,丢官罢职还是小事,杀头抄家已经迫在眉睫。”
“什么?”梁余荫被这一句懵了,怔怔反问,就见着对方狞笑的拿出了三把折扇一丢,下意识一看,一行“何为国士无双”入眼。
而梁钱氏则去泡茶,等到她端着茶点往书房走,快要走门口,突然听到里面有人大喊:“不,这不可能,不可能!”
听声音,就是她的夫君,到了后来,几乎已经是呜咽。
梁钱氏心里顿时一慌,强忍着慌乱,在门口问:“夫君,妾身泡了茶,能进来么?”
“进来吧。”房间里顿时一片静寂,片刻后里面才传来梁余荫的声音。
梁钱氏一进来,就发现夫君脸色苍白坐在那里,地上丢着几个折扇,旁坐着一人,看二人模样,像来人说了什么,而她的夫君对此难以接受。
“文先生,请用茶。”梁钱氏先将一杯茶放到文寻鹏面前,文寻鹏看起来神色从容,还起身道谢。
梁钱氏又将一杯茶递给夫君,梁余荫接茶时,她注意到了,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这副模样,让梁钱氏越发心里不安。
不过,夫君在与太孙府的人说事,她不好久留,见夫君脸色难看,她转身出去,将门再次虚掩上。
等门关了,梁余荫全身颤抖,呆呆望着外面,已经是一月了,其实最近过的很不错,官场得意,被点成一房考官,虽然不是主考官,可也和二三百进士有了香火情份。
再有岳父扶持,三品并不上限。
更不要说,帮着太孙作事,发行了刊集,与之有了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