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好剑法,果然是一把神异的剑。”
薛衣人眼中闪烁这炙热的光芒,他对这一把剑也很是心动。如此奇剑,想来真正战斗起来也是玄妙无比。
若非薛家庄是大户人家,薛衣人也是庄主,一举一动都关系着薛家庄的名誉声望,否则现在就和李君逢决斗不成。
……
酒席已开,这酒席自然比不得左家那般丰富,但也是十分精致,摆上了许多好酒好菜。
薛衣人并非滴酒不沾,但也很少喝酒。毕竟对于绝大部分的剑手来说,酒喝多了,剑也就拿不稳了。
他只有特别高兴,或者特别悲伤的时候才会狂歌痛饮。
薛衣人今天就很高兴。
薛衣人脸上浮现出笑意,话也逐渐多了起来。今天一天的话,似乎就比往日一个月加起来的话还多。
李君逢看着两鬓斑白的薛衣人,这才明白。他不但是一位绝世剑客,还是一位老人。而老人都喜欢唠叨,都喜欢向小辈传授自己的经验。
只可惜,薛衣人根本瞧不上他的儿女。他也很高傲,见到那些不成气候的子嗣心头就不痛快,恨不得狠狠抽他们一顿。
他的敌人不多,朋友更是少得可怜,因此平日里也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人。今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话语自然就多了起来。
李君逢忽然道:“薛庄主,你可知道,在几天前我还是左二爷的座上客,也是他的朋友。”
薛衣人笑道:“自然知道,他家里进进出出的人,我都知道。”
也对,这两家是世仇,那自然会经常去打探对方情报。
李君逢笑道:“那薛庄主就不怕我是受左二爷指使,来消耗你的精气神,让你在决斗中落败的。”
薛衣人也笑了,说道:“左轻侯若是做出如此决断,那也不配做我薛某人的对手。李公子若是有这样的打算,那也绝不配与我薛某人同席。”
他又淡淡道:“当然,若左轻侯或者李公子是那样的人,就只能证明我薛某人眼瞎,死了也活该。”
李君逢拊掌称赞,这两人的确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品格方面同样如金子般闪耀。
薛衣人微微举杯,笑道:“当然,明日剑斗,你我放手施展,不要有半点留手。若是我受了伤,也不过是老朽技不如人罢,怨不得别人。”
两个绝世剑客既然遇到了一起,若是不轰轰烈烈一战,岂不是更加孤独寂寞。
特别是薛衣人,他很久没有了真正的对手了。
李君逢亦举杯道:“这是自然,薛庄主若是输了,可莫要耍赖皮。”
薛衣人哈哈一笑道:“李公子亦是如此,若是输了可千万不要又哭又闹,老朽这一辈子对于小孩子哭闹最没办法了。”
琵琶公主奇怪的看着这两个家伙,这才两三个时辰,这两个家伙高傲的家伙竟然就成了朋友。
更奇怪的是,既然是朋友,明日却还要做生死剑斗。
旁边的侍女亦是如此,在他们的眼中,庄主从来都是庄严肃穆,何曾这样开怀大笑,何曾说出这种无礼话语。
两人相谈甚欢,交换剑道领悟,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李君逢越是与薛衣人交谈,便越是觉得他与以前遇到的剑客不一样。
阿飞、西门吹雪、叶孤城、剑惊风……他们都太冷了,太高傲了,行事手段也有几许偏激的意味。
薛衣人既有剑客的高傲,又有着雅士的豁达风趣,手段也要中正的多。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一人大叫:“好呀,你们有好酒好菜,也不叫我来吃。”
一个人横冲直撞的走了过来,这个人衣服又短又小,就像是偷来的。
头发和胡子梳洗得很亮,上面还涂了刨花油,再加上一些花粉胭脂,看起来倒像是是彩衣娱亲的老傻子。
“这位大叔,这个这一盘鱼你不吃那我就吃了。”这位老傻子的速度倒是真不慢,一下就将一阵盘鱼端到自己面前,用手提起来吃掉了。
李君逢:“……”
一个五六十岁的大爷,忽然唤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为大叔,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
薛衣人皱了皱眉,苦笑道:“这是舍弟薛笑人,他……他……”
这位天下无双的剑客竟然说不下去了,他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自责之意。
那薛笑人道:“哈哈,大叔,你听薛笑人这个名字好不好笑。薛衣人是大剑客,薛笑人却是个大吃客,薛笑人虽然从小打不过薛衣人,但吃起来薛衣人却要落荒而逃。”
薛衣人道:“谁让你来的,还不快回屋?!”
薛笑人笑嘻嘻的说道:“这里是薛家庄,我也是薛老爹的儿子。你可以骂我没出息,骂我好吃懒做,却不能阻止我来院子里。”
薛衣人长长叹息一声,摇头道:“李公子见笑了,他、他本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