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线一缠,掏了一个扣,然后把鸳鸯戏水和金鱼童子绣工朝肚子面外,两根褡裢绳子,围着腰间向后,套了一圈,然后在韩子正的右侧胯上位置,打了一个双蝴蝶的结,让褡裢绺子垂着,然后退后半步,看了一看,重新有整理一下,然后摊开双手,左右引着汉兵和张全的视线:“各位,看看咱们韩大使是不是风采照人?”
那五个汉兵连忙点头,摇头晃脑:这个说韩大使风神如玉,那个说韩公子年少多金,有的没话说,就高喊着惟韩公子马首是瞻......
张世杰笑吟吟地帮着韩子正扶了扶褡裢,然后沉稳地捋了捋胡须:“子正果然别有风采。”
韩子正被大家抬得高高,银子又到了手,瞬间觉得腰里硬,有了底气一般,精神恢复了很多,轻咳一声:“舅舅,我这番回去,没有不妥吗?”
张世杰说:“这有什么不妥?非常妥当呀。你说贾鲁和蒙古兵呀,这有什么难处!他们死了,你的功劳才大呢。”
韩子正心理嘀嘀咕咕:“舅舅,我读书少,你莫要哄我。”
张世杰说:“子正呀,我素来知道,你是胆小的,你姐姐一直要让我多多关照你,这也是张珪、吐鲁克派你来的缘由。”
韩子正问:“为什么呀?”
李金元说:
“韩大使,这还不明白,您是舅父大人的亲外甥,舅父大人必然不会为难你。
而韩大使性情温婉(注:此处李金元拍马屁臭不要脸,把胆小说成温婉,温婉通常用来形容女子柔和,宋朝因为也有流行好男风的,故而容貌偏女性的,也有用女性的词语来形容男性的,带有猥琐的意味,这里是李金元学识有限,所以勉强用些青楼里面的高档词语来讨好韩子正,下同)。
那么,吐鲁克将军和张珪将军,也心生爱慕;
另外,韩公子必然不会说谎,故而,故而,才能得到两位将军的垂青,屡次三番来做大使呢!”
韩子正瞬间明白了,原来不仅仅因为他是张世杰的外甥,能够直接见到张世杰,而且胆小怯懦也让他很难隐藏真相,以致于第一次甚至都不需要派人随行。
韩子正虽然性子软弱,头脑并不真的愚笨,随后就有些想通了:
“舅舅,你是不是说,这次张珪将军、吐鲁克将军,派我和贾鲁来,其用意有探底线的意思?如果贾鲁他们因为触怒您的底线而被杀,张珪将军、吐鲁克将军就有了一定的口实,但是也知道能够弹压的最终底线。
所以,贾鲁他们其实就是——来触霉头的?”
张世杰说:“虽然不中,亦不远矣,子正果然聪慧。”
就是说,你猜的虽然不完全正确,不过也距离真相不远了,但是张世杰是不会说出真相的。
韩子正又问:“舅舅,这些死了的蒙古兵。”
张世杰说:“任你们施为。”
韩子正想了想,对张世杰拱手:“舅舅,我身为来使,即便这些人触怒太傅,死有余辜,不过,人死仇消,还请容我带回去复命。”
张世杰说:“子正言之有据,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韩子正对李金元说:“还请李什长辛苦一些,把这些将士收敛一下,带回去。”
李金元对五个汉兵挥挥手:“把这些蒙古鞑子的东西收拾一下,咱们老弟兄的东西也收拾一下,老弟兄的给家眷带去呀。”
五个汉兵呼喝不绝,只有片刻,便把蒙古兵身上的金银细软和褡裢袋子、匕首、软甲都拆卸下来,现场就穿在身上,那些金银,把细巧的就直接揣了起来,有些大的,乖乖地拿出来,把一个蒙古兵的袍子摊开来,银锭子、金牙、手镯、玉石簪子、金步摇,甚至还有几个桌子扣下来上的螺钿——仔细看来,因为那上面镶嵌着金丝银丝,也有几块帽子上的玉石片子,不过品相一般。
李金元把袍子端给韩子正:“韩大使,弟兄们收集了这些,您先挑,给我们六个弟兄,剩下一半就行。”
韩子正唬的向后连连退步:“李什长,这,这是做什么?”
李金元说:“韩大使,这是规矩。”
韩子正说:“不是说了,把蒙古兵带回去吗?”
李金元说:“韩大使,您说笑了,这个话,说说就行了,哪能真的把尸首带回去。
先别说咱们五六个人,每个人扛上两个尸首,还差两具,让您韩大使一个人抗两个尸首,我们做部下的,这也不能够呀。
这个第二嘛,若是我们扛着尸首回去,伪元的贼兵能饶过咱们,为什么他们蒙古兵都死了,我们汉兵没有死......那咱们还有活路吗?
还有第三,咱们既然还能够扛着尸首回去,那就说明宋军,还有太傅,对咱们是格外网开一面的,这个投敌叛国的罪名,我们是小兵,都可以推在韩大使身上,韩大使怎么自辩呢?
两军打仗,各有生死,咱们说跟宋兵抵抗,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