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逼,一时心下凄恼,不禁大声骂道:“狗贼道、直娘贼、缩头乌龟、有爹生没娘养的……”她自知对这种狼心狗肺之徒无需斯文,一时许多污言秽语居然脱口而出,骂了一阵,兀自恶气难消,无伤想她心中定是气极难遏,这般骂不绝口,虽是一女子,悍然之气却丝毫不逊于男儿。
自个空有一身内力却也无济于事,不禁长叹一声说道:“若男,天顶风口有天地灵气透入,待我功力恢复,再试试打穿这石门罢。”若男骂了一阵,也自累了,与他对眼一望,余怒却又全然消了,只觉我夫妇二人聚散浮生,今日能与哥哥重逢,即便是死在此处,也不妄此生,至少到了阴间,我与哥哥再不分开便是。”不禁凄然泪下,低声说道:“无伤哥哥,倘若要我们一同死在此地,你甘心么。”
无伤道:“不,你不会死的,就算我死了,也要让你出去。”若男叹道:“没有用的,我依稀记得进门时穿过的一小段涌道,这石壁厚有数丈,倘若那贼道将石门封死,只怕我们再也出不去了。”无伤道:“那老道不就是想得混元真经吗,我将真经写与他便是,他若不肯放我们,我便和你死了,有何不甘。”说罢将她揽在怀中,二人面颊紧紧贴在一起,各自心底满满的都是蜜意浓情。
过了半晌,若男俯过他耳边轻声道:“傻哥哥,我是不会让你死的,那贼道不就是想要混元真经吗,这室内或许不止一处针眼,何不将计就计,无伤哥哥,我们不妨都装作默写真经,我身上还有两粒百草创灵丹,你先服下一粒,待你解了瀴溟寒毒,这经文嘛,也写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再拿话哄他进来,他若进来,再逼他带我们出洞。
无伤亦悄声道:“那老道奸猾得很,他若知晓我功力复原,如何肯轻易进来。”若男笑道:“那老贼觊觎两部经书日久,到时候就跟他说两部经文都默好了,他必定来取,就算他不来,大不了你我临死前,将默好的经文毁掉,让他空落一场。
不过,我们也无需将真经原文一字不差地写与他,不如效仿当年黄帮主窜改经文之法,每到关键要领之处都改一改,那老贼即便得了经文也练不成。”无伤低呤道:“这办法不错,只是若那老道真心不来,我们便真要死在此处了。”若男道:“无伤哥哥,你是说过,只要我们在一起,即便是死你也心甘情愿的么。”
无伤紧紧将她拥在怀中道:“我说的自是真心,与你共穴,不论生死,我都很开心,只是姑姑与先生大仇尚未报得,还累得让你跟我一道,不清不白地死了,无伤怎心难安,若男,还记得初次见你,你是扮作男孩子模样,我们一起烤鸡吃,后来在百花谷中一过数年,虽不曾出谷,可在无伤心里,不论是在陆家庄、百花谷都好,都是无伤最开心的日子,周老前辈临终时托我照顾你,可我倒好,有何面目去阴间见他老人家。”若男道:“爹爹本就不清不楚地,到了阴曹地府顶多说你笨啦,他若见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虽是劝慰之词,话一出口尤感凄楚,不觉眼眶盈润,转念一想:“我与哥哥都好好的,谈何生死,只要有一丝希望,又怎能放弃。”于是道:“无伤哥哥,你姑姑、我爹爹一定都希望你好好活着。”
无伤心中一凛,点头说道:“若男,你刚才说要默经与那贼道。”若男道:“先辈留下的武学至宝,怎可便宜了那老贼。”她这番说话故意将音声提高。二人灵犀一视,当即心领神会,无伤大声说道:“那贼道适才差点杀了雪萤姑娘,若不默经与他,他还会再杀人的。”若男又道:“无伤哥哥,若男早已是你的人了,是生是死,我都随你,怎会吝惜这经文。”无伤道:“那好,我们将经文都默与他便是,希望那贼道言而有信。”这番对话不偏不倚,即说中了实情,又表明了二人情真意笃之心,怎生叫人起疑。
二人各自默经之时,都似半清半醒,但凡意到之处都被他俩随意篡改一通,例如“真气经五心汇入丹田,改作经百汇汇入丹田,阴阳五行之气旋于气门,改作旋于脑门,心照神庭换作心照玉堂,约莫过了两日。两人皆已各自写完,无伤只觉神清气爽,有感体内瀴溟寒毒全然解了,略一伸腰,肚内咕碌一声,二人数日未曾进食,又通宵达旦地默经,早已是饥肠辘辘,此刻若有一头熟牛摆在他俩跟前,想必也吃得下罢。
无伤道:“若男,我们一起喊吧,好让他知道我们都写完了。”正欲启口之时,霍然间又听得那石门轧轧开启之声,都只道是百损道人果真早有所察,这番刚一写完,他便来了,不觉心下一凛,见石门外盈步走入一黑衣女子,二人一怔之下,来人竟是百损的师姐冷炼霜,见她面色白如盐霜,沉郁不乐似的,皆是大感不妙,闻她轻音说道:“那位妹子,快将你们写的经文拿来与我看看,我自会让师弟放你们出去。”语气虽是冷若冰霜,却未透出半分恶意。
若男大感不解,那日在衡山派密室之中,若非我等骗她相救,怎能脱身,只道她定是怀恨在心,岂料依她率真之性,又怎会如此温文婉语。一时大感不解,嗫嚅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