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密不透风,只留数处拳口大的风口,石床、书橱、案几却是一应俱全。百损走向石案,指着其上的纸笔墨砚说道:“小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天下只有你与王爷知晓混元真经,我看你还是乖乖将上下两卷一并默下来吧。”
无伤只当他话如耳风,始终不发一言。百损冷冷一笑说道:“别说你自封穴道,就算你全然无恙,我也有法子治你。”一言方毕,只见百损拿出一粒油亮的黑丸子,不及防备,被他挟口一送,全无抗拒之力,倏然滑入喉中。
无伤只道是毒药,心下一惊,咳了两下,那药丸早已入喉,如何再吐得出来,急忙说道:“你喂我吃的什么。”百损冷笑道:“这药是我幽冥神教独门秘药祛元丹,普天下就这一粒,有克制菩提虫血之效,我知你吸了师姐身血,百毒不侵,在药丸上混入了瀴溟寒毒,六个时辰之后,便会毒发,到时候没有菩提血为你解毒,必死无疑。不过,只要你好好写出经文,我自会给你解药,小子,你想清楚了,一个时辰之后,我再回来找你。”
无伤心下一震,只觉百损道人心肠毒辣,什么事做不出来,莫非天意如此,自个终该绝命。”狠瞪了一眼百损,说道:“你杀了我姑姑,就算死了,你也休想得逞。”百损哼了一声,道:“好好好,你不怕死,我看你能撑到何时。”说罢转身出了石室。
百损一走,无伤急忙盘膝而坐,催运真力,好在方才闵殷海那一杖,正好击在灵台穴上,穴道自解了一分,若能冲开穴道,再想办法逼出体内毒素,可气海内真气凝结,如同抽丝般溢不上来,试了多次皆是不可,自知无法速达,这般下去,不及穴道自通,早已毒发身亡,心下一时颓丧,只觉我自小无有爹娘,是姑姑将我抚养长大,死便死了,只是姑姑的大仇还未曾报得,若男你此时在哪儿,我夫妻二人相依为命,我若死了,只留你一人,岂非孤苦无依,一想至此,心下凄然无助,暗自垂下泪来。
过了许久,只觉丹田内渐似火烧,周身瑟瑟发颤,已往中毒之时,体内血流翻腾,如同暖流般通达周身,便会自解,如今自知毒已入腑,兀自垂泣之时,突然闻得石门开启之声,室内传来百损阴冷之音:“怎么样,小子,你可想明白了,明日午时,若再无我的解药,便会毒发,到时候你痛得满地打滚,可休怪我没提醒你。”见无伤毫不理会,他又道:“好小子,你只道一人死了也无妨,也不怕托累旁人。”百损自思道:“他是王爷要找的人,六个时辰之内,若不逼他写出真经,王爷面前倒是不好交待,看来不出妙招,这小子忒是不服。”转思一想,心生一计,哼地一声冷笑,紧闭石门去了。
又过许久,无伤体内瀴溟寒毒已渐渐浸入肺腑,与气海内缓缓溢出的一丝混元真气相撞,脐下滚烫翻腾,体肤四肢不时伴着针刺般的疼痛,寒冽刺骨,只能暗自运功抵挡毒素扩散,能拖延一时也是好。凝神聚气之时,石门轧轧之声又起,无伤只道是百损道人又来索经,兀自闭目不语。
稍许并无人声,只闻得一女子柔声细语道:“小哥哥……。”那音声莺莺婉转,甚是悦耳,无伤缓缓睁开双目,见一名黑衣少女,缓足盈步向他走来,细看之下,那女子不过十五六岁,肤白如雪,清秀绝俗,落足无声,比之先前所见的黑衣女更添了几分娇柔之气。
无伤道:“你是谁,为何来此。”那少女道,小女闺名雪萤,哥哥与我年纪相仿,便叫我萤儿好了。听他淡吐若似兰芷之芳,无伤面上微微一红说道:“你是幽毓山庄的人,百损道人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