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短时之内如何能一蹴而就,于是说道:“师父,这门功夫关键之处便是一心二用,想要速成,需先从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练起,徒儿只是觉得夜已至深,待明日再与师父细说如何。”
孟飞笑道:“不就是左手画方,右手画圆么,这个简单。”说罢伸出食指,就地画来。无伤见他画得方不正,圆不曲,不禁连连摇头,一连画了十多次,皆是无法成形,这画方画圆看似简单,却未料如此之难,他因先前夸下海口,不好再来询问,只顾自相揣摩,无伤心道,这谷间四面环山,却寻不见出口,也不知那石门之后藏着什么密秘,又思念若男,量及明教众人安危,只觉此处并非久留之地,明日与猿大哥比试,若能胜它,或许便能开启石门机关,那倒自然是好,倘若不能,得和师父、晓晓一道再探寻着其余出口才好。
次日清晨,无伤一早醒来,不见了师父,寻至洞厅内,见晓晓与那老猿已备好一桌吃食,看着甚是丰盛,其中又有两大盘雪鱼。只觉师父曾说这雪鱼要数月才能吃得上一回,不禁问道:“晓晓,这雪白的鱼儿本是稀罕之物,我们不久前才吃过,这么快,便又有了么。”
钟晓笑道:“你倒是跟孟伯伯练武练得痴了,我细下算过时日,我们来此已有七七四十九日,加上今日正好五十日了,这猿大伯一早便拉着我来网鱼,或许正值春暖花开之季,这鱼儿自然繁衍得多吧。”说话间,突然闻得师父叫道:“哈哈,又有雪鱼吃了,小子,丫头,你们躲在这里偷吃,也不叫上为师。”钟晓道:“孟伯伯,大伙还未开动,这不都等着你来么。”孟飞笑道:“算你们还有孝心,说罢抓起一条雪鱼一口吞下。”
他昨日琢磨了一晚双手分画方圆,洞内沙土,泥石之上全然试尽,若非闻得雪鱼的香味,却还自顾不休,直到见着无伤与那红猿方才记起今日比试之事,三人一猿争相着那雪鱼食尽,无伤见师父连比带划,像是在与那红猿传意,却不知是何意。
孟飞于此间八年,早通猿语,那红猿自然会意,见它腮牙磨砺,吱唔着双臂垂地,似在等他进招,孟飞与它过招何止千次,其举手投足早已洞若观火,唯独拆不透这红猿招法,一时笑道:“徒儿,看你的了,可别给师父丢脸。”说罢一溜烟躲在无伤身后去了。
见那红猿面色凝惑,无伤心道,我与晓晓耽停此间日久,也不知若男与钟教主他们现下如何,这猿大哥身手迅猛似电,我定当双手竭力而出,方可与之匹敌,当下静心存神,倒吸一口气,说道:“猿大哥,无伤在此领教您的高招了。
一时只见人影舞动,片刻间一人一猿已交上手来,孟飞看他二人出招如幻,转瞬之间已交上十数招,不禁暗暗吃惊,那红猿双掌使得如风似电,合力来击。无伤见它掌风愈来愈快,料想仅凭单掌已是难以为继,不觉左右手双进合击,使出双手互搏,右手与它互拆之时,左手却已悄然生变,化掌为指,疾出一招一阳指绝技,此招正是长日与它练功习得,他只觉这套功夫出指缓快自如,所击之处,由心而控,竟能分毫不差,且指劲沉猛。以此招助力,猿大哥或许便能知难而退,岂料那老猿身法如电,每每左指助力之时,却能被他奇巧避过,兀自不露败相,这一人一猿又拆了百招有余,那老猿已不似先前那般游刃有余,三分守势却已退作八分,眼见无伤右手出掌猝然折变,使出一招“亢龙有悔”,左手一阳指指劲与之齐头并进,两厢皆是纯实刚猛,那老猿虽闪过“亢龙有悔”,一阳指指劲却再也避无可避,出招嘎然而止,吱唔着缩作一团,却不抵御,情急之下,无伤只怕打伤了它,急而收回,未料那一阳指出招内气锐集,反噬力道劲猛,无形之中却已受了内伤。
他只觉喉间细甜,心道,这老猿终非是人,一但身犯险境,动物求生之本能却露显无疑,一时心下甚是怜悯,伸手将它扶起,却闻得耳旁啪啪……啪……,传来一阵手鼓之音,却是那红猿击掌作贺,钟晓与孟飞不觉之中也随它鼓起掌来。
无伤惊诧之余,未料这老猿竟能识得人身肢语,心下追愧,适才蒙它开悟,想这猿大哥与司空前辈相处日久,已俱人性,虽身披猿皮,又怎能再将它视作普通猿类。
当下说道:“多谢猿大哥教悔,习武之道,绝非是打倒或杀死对手,能摒弃心头杀念,懂得宽宥,却最是难能可贵。”见那老猿双臂举过头顶,手舞足蹈,欣跃连连,又来拉过无伤,蹦蹦跳跳行至那石门一侧,指着石柄机关吱吱呀语了一通,无伤道:“猿大哥,你是让我开启这道石门么。”见它不紧不慢,将那石柄左转三圈,右转两圈,又再左转一圈,继而按下石柄,只闻得一阵轰隆声响,石门缝隙处尘沙簌落,脚下一道亮光曳起,随那道巨石渐升,洞外一派明熠赫赫,天光炯晃。众人见那石门厚有一丈有余,若非由这道机关所控,任你功力再高,如何能打得开这万斤巨岩。
三人一猿走出洞口,见前方野花遍地,开得簇绵争艳,两边山涧急流湍挂,潺潺有声,空中鸟语花香,红猿领着众人行至花野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