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苍蝇像是饶不过我等,且看好你媳妇。”
见那军官大喝一声,元兵未及出手,阳顶天早已点足腾上,一道掠影划过四围,伴着啪啪啪数声清脆,元军脑门皆已中招,翻身跌落,立时身亡。若男走上前去踢了踢那军官脑袋,见已死透,笑道:“看你耀武扬威,滥杀无辜,阳大哥,前边既有元兵盘查,我们何不着了这身皮,扮蒙古人耍子。”
阳顶天笑道:“这样最好。”说着便扒下元兵衣物,无伤力大,见一旁芦苇生得繁茂,遂将尸体藏了,众人换上一身蒙古装扮,互视一番,倒还像模像样,各人挑了三匹军马跃上,拉过辔头,狗娃身小,无伤让他紧紧抱住自个腰间,使军服遮了,倒也无从分辨,若男拾了那军官马鞭,纵马扬鞭,看她英姿飒爽,倒像一名女兵,将盔绒裹了面,掩过秀颊,才让人一眼看不来,骑马绕了一圈,又折转回来,笑道:“阳大哥,你作军官,我和哥哥都扮小兵,听你号令。”
阳顶天笑道:“三百,三百。”无伤道:“阳大哥,你也会说蒙古话。”阳顶天呵呵一笑,说道:“早年间学过几句,唬人还行,却骗不了蒙古人。”
三人纵马急驰,路上百姓见是元兵,尽皆奔走急避,若男道:“这些百姓想是被蒙古人欺压怕了,像避瘟疫一样躲着我们。”阳顶天道:“元庭暴虐,灭宋时屠杀了数十万江南百姓,还有不愿降元的南庭贵胄、家眷人等数万投海自禁,汉人元气大伤,百姓怎能不怕。”
众人行至一处道口,见前边一名蒙古军官领着十几名兵卒,各个手持弯刀,一众百姓行过那队官兵身前,便跪下磕头,右首一名元兵大汉,手持长鞭,左面一名汉人通译问道:“姓甚么?”那人答了,那元兵大汉便挥动长鞭,啪啪啪打上三鞭。
蒙古人眼里,南人如同牲畜一般,最为轻贱,但凡过路都要受这三鞭之罚,以明身分,若有蒙古人或异族人过往,待遇又大为不同。一会功夫,已有数名百姓被当作驴马打了一通,那兵汉像是打累了,又收回鞭子,见一名百姓报了姓名,索性一把扯过头发,啪啪啪,就是三记响亮的耳光,一脚踢在屁股上喝道:“滚吧。”
三人骑马行过百姓身旁,那些蒙古人见了官长,尽皆扼手在胸,注目仰视,神情甚是恭敬。那军官模样之人与若男穿着有些相似,像是同级,眼神微微打量了她一番,正要说话,被若男一鞭子夹头夹脑地打来,那军官哇哇大叫,想要上前理论,阳顶天见状,纵马上前,叽哩咕噜说了一通蒙古话,那军官才唯唯退下了。
三人骑马急驰而过,虽是市镇,一时不便停留,行了里许出了小镇,若男问道:“阳大哥,你刚才跟那鞑子说些什么,怎么你一开口,他便怂了。”阳顶天笑道:“我只说,这是百户长大人,还不退下。”若男道:“什么是百户长。”阳顶天道:“你戴的银牌上刻有三珠,自然是百户长了,我也是瞎猫蒙耗子,未想那元军倒还当了真。”
若男看看了胸口的银牌,果是阳刻三珠。她只觉这银牌刻得精致,一时戴在胸前把玩,并未多想,虽不明缘由,只觉若早知有这护身的牌符,就多打他几鞭,好替汉人百姓出口恶气。
阳顶天策马急驰,二人紧随在后,一路上绿野平畴,好一派春光明媚,无伤想起若男的伤势,哪有心情停留赏玩,只怕中途再生变故,也不打尖住店,于路歇马停踌,毫无懈怠,倒还顺畅。
不觉中行了三日有余,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这天日已过午,杲阳炎炎,行到一处荒郊,见前方山势连绵,阳顶天知道已过了湖北境内,离灵驼子所居神农架已是不远,说道:“宋兄弟,昨日走过了武昌郡,若抄小道翻跃这些山头,好过走大路折转,只是山路崎岖,骑不得马,你媳妇还好么。”无伤怜她筋脉受创,一路与她导气疗伤,见若男虽行若常人,知道东门剑七日药效还剩两日,唯有提早寻着灵驼子,才可保万全,说道:“阳大哥,山路虽陡,我背着若男走,也不碍事。”阳顶天知他内力深厚,呵呵一笑。
神农架山区离此地不远,当下细细寻路,无伤虽负着若男,二人一路轻功小跑,如履平地,山间青石水流淙淙而过,绿松青草布着烂漫野花,却也令人心怡,翻过几匹山,见一处高山崖壁,好似山穷水尽。正疑惑间,忽觉一缕轻风划过,若男道:“灵驼子大夫所居之地既唤晓风谷,我们跟着轻风走看看。”阳顶天道:“不错。”遂顺着山谷风向行径。
众人又走了一日,穿过一处峡谷,果见一条山道,路虽平坦,却时有山蛇,野物遍布其间,二人脚快,行了一程,却见溪水浮萍,松枝雀语,和风吹得舒畅,别有一派生机。阳顶天道:“差不多就是这里吧。”无伤、若男二人见已至了晓风谷,不觉兴致勃勃,若男道:“哥哥,你放我下来,我自个慢慢走。”
众人沿着青草路,行至傍晚,见一处烟波幽尘之地,一片碧塘前环结数间茅屋,中间一弯竹桥,连向屋宇,塘前百草、山花遍布,阳顶天道:“到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