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可怜,我修道之人,怎能见死不救,”他心急如焚,欲运功为这小孩输送真气。张志仙突然说道:“师弟且慢,万万不可。这孩子刚出生不久,身脉极其脆弱,怎受得住我等内力。”
苗道一被他点醒,即刻收了,说道:“我真糊涂,差点要了这孩子性命。”
张志仙轻轻抱起那婴孩,从身边取出马皮水袋,用手指沾了些清泉送入孩子口中,见那孩子细唇微蠕,似在吮吸,二人相视一笑。
张志仙道:“师弟,水不济事,这孩子一定是饿了,想是要吃奶了,前面几里外有一片林子,我们去那里寻些走兽母奶给他吃。”
苗道一急忙说道:“那最好不过,师兄,这孩子父母双亡,当初我们也是无父无母,拜入全真门下,不如你将他收入门下,也算还了他父母心愿。”
张志仙道“师兄散漫惯了,怕教不好徒弟,孩子是你发现的,我两武艺不分伯仲,还是拜入你门下最好。”苗道一笑道:“等他长大些再说吧,师兄,你给小孩起个名字吧!”
志仙道:“蒙古人久攻襄阳不下,如今得手,恨不得杀尽城中百姓,没想到偏让你我逢见这乱世遗孤,他即是大宋子民,不如就姓宋,名无伤,但愿他一生无忧、无虑、无伤。
苗道一细思道:“宋无伤,无忧、无虑、无伤,这名字真好,愿这孩子真如其名,一生无忧无虑。”
志仙道:“师弟,你心思缜密,定会教好这孩子修为武功,待他长成便要光耀武林,为我汉人做一番大事。”
二人说着,施展轻身功夫进入树林,恍惚间,林中似有细声擦擦作响,不时刮过一顫冷风。苗道一道:“师兄,此地不宜久留,只怕有蒙古细作暗中作祟。”其时那密林暗角之处确实隐匿了一队枢密院细作,均是黑衣蒙面之人,为首一人,听二人说道,心中一凛:“这两贼道身形极快,适才险些被他们甩掉,他在明我在暗,不如就地下手,暗中了结了他。”
风声中“嗖嗖”两标铁蒺来袭,苗道一听得真切,那暗器速度急快,眼看避不开去,突地“当当”两声作响,暗蒺已被张志仙档落,二人顿生警觉,一前一后靠背而立,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的站出来。”
那群黑衣人尾随已久,听得什么乱世遗孤,只道那婴儿是郭靖的孩子,眼看偷袭未曾得手,急于抢那婴孩,倏见四道黑影晃动,两人已辨出方位,苗道右手剑气挥出,丈许开外,只听得一人应声倒地,此剑招出自全真剑法“万里封喉”。
敌众见折了一人,纷纷一涌而上,星月下刀光剑耀,刹那间拆了七八招,二人久习全真剑法,两柄剑舞得密不透风,即便护着孩子,敌人一时攻不近身,只待寻个时机,各个击破。
来敌虽刀法伶俐,渐渐也是招架不住,斗至分际,张志仙见光刃闪过,卖个破绽挥剑格档,左手早已气运掌中,就势一招“关河梦断”,将来刃挥作两截,气劲所至,一剑扫喉,余下二人见势不妙,欲要脱身,这边苗道一又是一记“定阳针”直指一人心窝刺去,那人紧而一避,剑尖巧从腋下穿过,他就势架住那人,剩下一人亦被张志仙剑招所逼,堪难作守,那黑衣人危急中持手硬挡,他挥剑斜劈,剑光飞红,那人丢下一只手臂仓惶而逃。正待去赶,苗道一道:“师兄,别追了,且问这人。”岂料那人口中溢出两股鲜血,顿生气毕。
二人遇袭,不敢久留,连夜赶路,那孩子只吮得一些清水,饿得嗷傲啼哭,好在昼日清晨寻着一个哺月农妇,一次喂了个饱,两人见那村妇家贫,走时给了一些散碎银两。只觉此番身份败露,担怕再遇着好手,各自换了身平民服饰,一路不敢有半点停留,直奔终南山去了。
小雪时分,午间斜阳映照,暖冬宜人,嘉兴城郊小镇,熙热喧嚣,往来嘲杂声中闪出一人,道士打扮,一袭灰黑色缁衣束得规整,却是满身油腻,一脸污垢,看似从不洗澡,头顶发髻腻作一团。
那人生得浓眉大眼,脸阔方圆,不过三十来岁,神色俨然,只是一身酒气,腰间束着一个大葫芦,甚是洒脱不羁。他放眼望去,见青砖铺地,巷边一排白漆碧瓦,月墙窗含阁楼、廊徊大院,院内饶有数名女子过往,往前看时,但见两扇红漆铜钉大门,碧瓦拱檐之下一块大匾,金漆裹着陆家庄三个大字,映人眼目,墙外人声鼎沸,过往之人络绎不绝,一群人紧锣密鼓般排成长队,数十米开外还不断有人涌入队来,人潮中均是男人,不乏俊秀端雅之人,亦有贩夫走卒之流,走近大院门前,见一青衫女子生得秀美绝伦,左右皆有白衣秀女带剑侍立,那女子薄唇微启说道:“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相不上的也有十个铜板。”那道人甚是诧异,又见众人之中夹着一中年大姊。
遂上前问道:“大姐,你们这番,是为何事。”那大姐指着场地中央竖的一面锦旗,说道:“你瞧,不是明明写着相貌吗?”。那道士甚是奇怪,正要启口,那大姐又道:“这相貌当真只相男人,我只是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