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节 雪山八薇 (二)  剑来酒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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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手之狠,木从心竟有那剑是冲自己而来的感觉,不由得后背发凉。木从心于诸般杂学也略懂一些,当下便觉奇怪:玉面罗刹处在“坤”位,坤者,柔顺和静,厚载之功;静守安顺,妄动招损,化为招式,也当厚重敦谨,凝重意胜,玉面罗刹却为何逆其道而行,招招岿巍摧折,毫无坤象气概?倒是其余七薇,乾位似天之邈,震位如雷之威,巽位似风之疾,坎位似水之灵,离位侵略如火,艮位如压顶之泰山,兑位如缠绵之淤泽,各各严守卦中气象。其实《易》之大道,岂可以片面解读之?木从心不过只读过几部经,便去印证高手之行径,自然是难以索解了。其实玉面罗刹此举是想试试宫承瑞到人品如何,坤者,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用到此处,正可解为,玉面罗刹与宫承瑞武艺在伯仲之间,设若宫承瑞是君子,则必定有惊无险,玉面罗刹不能伤他。

此时,宫承瑞却不敢再托大不使兵刃,他手持倭刀与玉面罗刹又已动上了手,二人都是以快打快,这次玉面罗刹走的却是正大光明的路子,虽然宫承瑞仍是不识得她的剑法,但可感到,玉面罗刹路数已完全变了,设若方才招招以奇胜,式式暗藏凶险,攻敌之意想不到,那么此时便是阵阵以正合,手手合乎武道,攻向敌之明明可以预料却难以招架。他二人功力相当,刀剑使到一半便往往被对方逼回,因此二人均是极少将一招使到底,偶尔刀剑相交溅出点点火星,旋即回复,只余刀剑挥出带起的阵阵风声。转眼间二人已拆到百余招,但从二人出手之迅捷,招数之有力,仍可感到他二人后劲十足,胜负非片刻可分。

木从心转而去观看其余十一人混战,圈外是四薇对战两名侍卫,圈内是两名侍卫对战三薇,但木从心观完宫玉二人招式后,再观余下几人对战,便觉余人出手无力,招式绵软,比之宫玉二人差着三四分火候,许多时候,只要一方快得一分便能致胜,或者偏得几寸即可占优,但这良机却总被放过,又观得几招,木从心已看出与刘锡同、李峰午对阵的三薇渐处下风,刘锡同虽受伤,但只是枚石子擦面而过,留下一道血痕,相较之下,倒是从塔上摔下,腿上疼痛,步法不如之前迅捷灵动,更影响他武艺发挥,但他处在剑阵内部,本也没什么腾挪余地,其实与未受伤也别无二致,因此三薇败象渐露。这迹象其实换作旁人也看不出来,然而木从心此刻眼力之锐已远非常人可比,可是美中不足,不知是脑力与眼力比相形见绌,还是蛊丸侵蚀了脑髓,木从心渐觉脑子不够用,他至此才将因果串联在一起,原来前日所见,大闹赌场那人乃是朝廷的一个王爷,瞧圈外两名侍卫身手,当是那天随他一起两位,他几个大闹绿林盟属下赌场之后,王爷为白莲教所擒,押在延祥寺!但不知白莲教与绿林盟又有什么瓜葛?

他脑中思索,眼中却看着场内战况,果不其然,圈内方才还是李、刘合对三薇,渐渐地李峰午得势,需艮位、乾位二薇一齐招架,剩余巽位女子一人,无人从旁照应,数招之间便险招迭逢,若非刘锡同顾念方才八薇留情之德,手下一直留着地步,巽位女子恐已亡于刀下。而刘锡同所盼,乃是八薇之中有人自行投降,但他的对手甚是强项,不似会开口投降之人。刘锡同所想落空,此番拼斗并非他自己一人之事,此刻主动权操于己手,若不趁势进击,迫得八薇投降,只恐更有变数,想到这,他看准对手长剑来势,将内力运之于兵刃之上,刀剑相碰,巽位女子手中长剑被震飞,跟着刘锡同以倭刀指住这女子要害,制住了她。八卦剑阵中一象已去,此阵可说已破!宫承瑞与玉面罗刹在外斗得虽如疾风骤雨,但眼中时刻关注着余人战况,宫承瑞数次见到己方差得几分便能取胜,可就是无暇前去补招,玉面罗刹也数次见到七薇难支,也不敢前去照应,此刻胜负已盼,宫承瑞固是欣慰,玉面罗刹脸上怏怏,内心深处反觉松了一口气,他二人并未战到比拼内力的地步,又非深仇大恨,因此胜负既已分明,便各自罢手不斗。

宫承瑞远远看去似是不以物喜,他自己或也未察觉,嘴角绽出一丝笑意,玉面罗刹沉吟不语,目视对面乾位女子,乾位女子会意,面上笑嘻嘻地,道:“宫大侠与诸位,不愧是康熙皇帝身边儿的人,这可叫咱们姐妹自愧不如了。”乾象,本当勇猛精进,败而不馁,可这乾位女子却嘻嘻哈哈,以八敌五,败而毫无惭色。宫承瑞谦道:“不敢,雪山八薇如此本领,我几兄弟不过占了形势之利,这才承让,还望几位以此等身手多行造福百姓之事…”

“嗯~宫头领所言极是!”乾位女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散发着天真无邪,忽闪忽闪地看着五个大内侍卫,却不言语,也无任何表示。宫承瑞看看她,又看看玉面罗刹,又看向延祥宝塔——囚禁王爷的地方,那姿态明明白白,乃是要八薇放脱王爷,八薇却毫无表示,不知是她们不通世故还是佯作不知。半饷,宫承瑞终于忍无可忍,怏怏道:“还请八位女侠示下,我们王爷可是被几位请到塔中作客,果真如此,我们王爷俗务缠身,还请八位依着约定,容我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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