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能否探得些消息?他腾地从床上跃起,待那脚步声奔到几十丈开外,这才开门跟了出去。
那二人身着黑衣,月光下犹似两团黑影,向城外奔去。木从心跟在他俩身后,出城奔了大半个时辰,那二人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前面出现了一座寺庙,其一人四下张望了几下,便蹿了进去。木从心跟到此处,顿感难办,他力道虽然颇大,因此跟住那二人也不如何费力,要越过庙墙,也可办到,但他内力却无多大变化,因此若似方才那二人般越过庙墙,落地时难免脚步滞重,为人发觉,但若要等他二人走远再行跟踪,他固然可不被那二人发现,但难保会有巡夜僧人。正踟躇间,忽然一片乌云缓缓飘过,遮住月亮,大地顿时漆黑,木从心趁着这当儿,缓缓攀上庙墙,复又从另一面攀下,由“越过”改为“攀过”,落地脚步自然是轻的了。
木从心攀过庙墙,却失了那二人踪迹,只能边走边找了。拐了几拐,终于在一座塔下发现了那二人踪迹,这塔身并不甚高,正面有一块碑,刻着着“延祥宝塔”四个字。那二人打个手势,便欺近去攀上那塔,他俩一左一右,攀到第二层,忽然一个人似乎发现了什么,打个手势。他俩正欲从塔窗进去,突然,打手势那人似是受了什么偷袭,从塔上跌下,另一人见状立刻抢去相扶。木从心看得真切,就在那人跌落同时,塔两旁闪出八个白衣人,已是持剑将二人团团围住,瞧身形,竟是八名女子!看到此处,木从心可不明白了,这延祥寺自己是知道的,以前可是和尚庙,怎的突然成了?呃,若说是尼姑庵,似乎也不太妥帖?!
那二人在八人包围之下站起身来,八个白衣女子围成一圈,剑尖指着他们。这八位女子脚踏八卦方位站定,二人各自面前两柄长剑,背后两柄长剑,这样,即便他二人暴起发难,挡开面前两柄长剑,也躲不开背后两柄,躲开背后两柄,便躲不开面前两柄,眼见得已现绝地。站在“坤”位那女子呵斥道:“狗鞑子,起来!”那二人缓缓站起,一人以手抚面,当是方才在塔上受伤不轻,另一人道:“我还道绿林盟平素只是拉帮结伙,做些巧取豪夺的勾当,原来暗中勾结邪教,还存着造反的心。朝廷百万大军枕戈待旦,看你们蹦跶到几时?”他转头对另一人道:“兄弟,看来今日是咱们的大日子了,哈哈。”那人道:“不错,咱们纵横半生,原来死在几个娘们儿手下,本来死就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这种死法,传出去可不大妙,叫宫里那几个小子笑话。”他顿了一顿,向着围在身周的几个女子道:“请借我们一把剑,让我们自己了断。”那几人面面相觑,纷纷看向站在“坤”位那个领头的女子,她八人也接过不少恶仗,自来是八人齐上,或强攻、或突袭、或埋伏、或正面拼斗,败在她们手下的人,死战不退者有之,哀告宾服者亦有之,似今日这般情形,空有一身手段未及施展便被制伏的,大多怏怏不服,抑或破口大骂,却从未遇到过这二人一般问自己借剑了断的,她心下犹豫,那人又发话了:“犹豫甚么,我二人忠孝立身,难道临死了,却来骗你几个女流之辈?”
领头的女子听了这几句话,见对方正气凛然,不似作伪,竟不计较他出言不逊,倒转剑柄正欲将剑递给对手,她右首离位女子抢先一步将剑递上,以防万一二人使诈,坤位女子武艺较诸女为高,她手中有剑,局面更易掌控。那人接过剑,食中二指在剑脊滑过,但见那剑身冷如一泓寒水,虽不见得是什么不世出的宝剑,但当属剑中上品,众女子见他如此动作,均不敢稍有放松,反比方才更加紧张,与他同来的那人却不无甚表情,看不出悲喜,显是决心已定,只待兄弟自刎,便也引剑一割,同赴黄泉。那人持剑挥了一个圈子,倒手便往颈项抹去!
他二人借剑时,众持剑女子权衡不定,坤位女子也对二人心存疑惑,她自来所见的官吏均是言而无信,但一则她自信即便那二人使诈,己方也能将之制住;二则她倒也想看看,这朝廷当中,当真还有几把硬骨头?待见到他真的言而有信,而且他挥剑动作颇有章法,一时竟起了可惜之念,当下便想喝止,不料一物从震位空隙飞过,击在那把剑上,当的一声,那剑落在地上,随后一人朗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老三何必如此气短?”
木从心适才一双眼睛只注意着塔下变数,丝毫未注意到场外又有人到来,待他回过神来,已有三人在八女周围站定,领头的正是大内侍卫宫承瑞。方才是八女围定二人,现在却成了五人里应外合,优劣瞬间易势!八女此刻除了要应对外边三人,还要提防圈中二人,这样一来,人数虽多,却也难以施展,更有一桩,八女所擅者,乃是剑阵,如同有些门派武功有练门一样,普天之下任何阵法均有破绽,这八女所摆之八卦剑阵,天与地、水与火、风与雷、山与泽八象交错排列,其顺序不定,阵法破绽便或天或地、或水或火、或风或雷、或山或泽,也是不定,而且八人踏着八卦方位奔走变幻,待得对手觉察出破绽所在,八象组合早已变幻,须得重行寻找破绽了,更有可能,对手明明击向该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