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怀里的。
一壶暖酒,一床厚被,交到了唐奉道的手上。
小二道:“可别在心里骂我们冷漠无情,店里实在留你不得,可也不会对你见死不救。这床被子足够御寒。出门往东面走,行不过半里有一低坳处,可避风。你歇会儿就走吧。”
女掌柜在噼里啪啦拨弄着算盘,小二手肘撑在桌上打盹,无人理会唐奉道。他倒了一杯酒,浅酌一口,酒水虽温,烈性未失,入喉之后便感觉到了酒劲在体内激发出的热意。
一杯酒饮完,身上的寒意已消退了大半。唐奉道微红着脸,向二人道谢告辞。小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备好了一根烈焰附着的火把,交到他手上,送出门道:“兄台气宇轩昂,落魄之下亦昭显不俗之气,我知你并非普通书生那么简单。今夜实数不便,有得罪之处,还望兄台切莫放在心上,日后来寻小店的麻烦。”
唐奉道满心有的只是言语不尽的感激,哪里会有什么心生出埋怨,知晓他们在外做生意的是怕得罪人,过忧之下把他当成了什么不可貌相之辈,便想说些让对方安心的话,道:“大哥你言重了,你们赠了我温酒厚被,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日后等我找回了钱财,定当回来厚礼相谢。”
风吹得弱了,火把的火焰摇摇晃晃,照出一片闪闪烁烁的光亮。唐奉道将棉被搭在棺材上,一脚深一脚浅地朝东面走。嘴里喊着口烈酒,倒也不怎么觉得冷了。
刚走出没多久,有五人从夜幕中走了出来。凛冽寒冬,那五人的穿着虽厚,却东一个窟窿西一条裂缝,身上的臭味就从这些窟窿和裂缝中偷溜出来,未看清面目就已先闻到味儿。
火光照耀出众人的面目,五人皆是白发苍苍面有沟壑的老者,身处风寒之中,却面色红润,毫无冷意。
唐奉道入江湖不久,眼力还没练出来,没看出这五人都是内力深厚的高手,只以为是同他一样的行路人,看他们去往的方向,正是那小店。看他们身上破烂的衣着,想身上也没有银子,去了也是白去,便好心劝告道:“几位老人家可是去前面客店投宿吗?若是身上没银子就别去了,我刚从那里出来。店家人是好心的,就是不太方便,不借人留宿。前面又处低洼地,可以避风,几位同我一起吧。大家晚上挤挤,互相有个照应。”
这五个老者虽是乞丐,却是陈谢马周庄五长老,穿得虽破烂和普通乞丐无二,兜里面的银子可不少。到了他们这个地位,若还是去靠乞讨为生,未免有损帮派颜面。
几个长老正眼也没瞧向他们好心提议的年轻人,从旁而过。碰了一头钉子的唐蜂道也知趣,说句打扰了,就继续往前走。
谢长老注意到唐奉道拖着的板车上搭的是一个长盒子,微皱眉,想其到大小刚好可以装一个人。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马长老,用眼神示意他。
马长老得到提示,回头凝神细看,发觉唐奉道的身高体型和他们追查的花飞羽极其相似,心中一震,连忙高声道:“阁下请留步!”
唐奉道应声止步,转身道:“众位是想好要和小生同行了?”
马长老踏出一步,伸手按住棺材之上的大花被,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他。跳动的火焰把他的脸照得黄黄的,马长老如刀子一般的目光看得他心里有些不自在,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怎么这么盯着我的脸看。”
马长老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回头看向其他人,都是微微摇头,看不出有半分易容之象。谢长老低声道:“兴许真不是他,但保不准里面装的是什么。”
马长老又板着脸,敲了敲棺材道:“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唐奉道想也没想,道:“装的是人……”
“什么!”五人顿时一惊,散而围之,道:“把人留下!我们放过你。”
唐奉道一脸糊涂,挠了挠头道:“我听说过江湖中有劫人的,但还是第一次遇见劫死人的。”
“他死了?”谢长老看了看庄长老。
庄长老道:“最后一拳是我打的不错,可重不至死。”
陈长老道:“这怪不得老庄,我们每人都伤了他,谁都有责任。”
周长老道:“别吵吵,人还没见到呢,真死假死还不一定呢。”
马长老也道:“是啊,是不是他还说不准。喂,小子,把棺材打开!”
看他们那架势,唐奉道知道其中肯定是有些什么误会,既然他们要看,那就看吧,反正棺材板也没钉牢实,很容易打开。
棺材打开了,他们一齐把头凑了上去,然后又快速把头扯了回来。唐奉道偷偷笑了笑,道:“不是你们要的人吧。”
“快走!他娘的晦气!”马长老臭着一张脸,如果不是看在唐奉道不像江湖人,早就上去打他了。
五人继续往前走,看见了挂着灯笼的小店,敲门,进入。
小二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伙计,知道来的这五个人不可以貌取人怠慢了,赶紧客气地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