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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都做贼,若是朝廷肯发话,这算是匪户,与他们客气啥,收了他们的地,将他们改作军藉”。元默闻言瞪着刘洪起,道:“不成!莫要惹下民变,我看此事便交与西平县,你莫管了”。刘洪起道:“极好,我只怕误了春耕,不管是谁的地先种上,至于地权,从长计议”。

婆子营的军妓已尽数进了寨中,元默道:“小脚一双泪一缸,唉,往后只索老在家里”,说到这,他方才想到,这些女人,家里也是不收的。他扭头看向刘洪起,道:“若非小脚,你定然将她们调教成娘子军,木兰营”。刘洪起道:“木兰营,好名,谢大人赐名。另有一事,汤大人的兵马来帮衬寨子,学生是铭感不尽,只是官兵与寨子守着鼻子挨着脸——”。不待刘洪起说完,汤九州道:“老弟是怕咱纵兵殃民,老弟你打听打听,副将参将里数俺穷,俺若肯下作行事,咋会受穷,我饶是这么穷了,还不避兄弟们的埋怨,约束军纪”。刘洪起道:“得罪,将才的话,别要生了体面,寨中乏粮,还望汤大人莫嫌待承得不周”。汤九州嗨了一声,道,了无违碍,官兵不许进寨,只歇在帐中,有柿窝窝啃就中,左右不过十天。元默对汤九州道:“囤田事大,两万田亩,关系数千百姓身家性命,你必要圆成了此事”。

寨子东边的田地里,几个老农正在勘查田亩,他们将地里的砖头瓦片捡出,又去薅田里的枯草。一个老农从地里捧出一把土,闻了闻,叹道,这地薄哟。自从侯鹭鸶领着寨里的人干起不法营生,这地便抛荒了,地都板结了。“这是欺负地哩”,老农痛心道。庄稼一支花,全靠粪当家,使粪不使粪,收成能差几倍。

寨门楼子里,元默坐在上首,问道:“闯塌天就未交待什么?”。孙名亚立在一旁,回道:“他临走时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元默看向刘洪起,问道,你欲如何处置?刘洪起回道:“此贼有恩于我,我怎肯杀他的人,若是大人定然要取他们的首纪,学生日后不好做人”。“可他是贼!”,元默道。原来半个月前,闯塌天中路突围,路经西平,将几百个带不走的伤兵留在了二郎寨,这事瞒不住人。

刘洪起道:“可他日后受了招安,骂贼全节而死!”。“你等出去!”,闻听刘洪起再次语涉天机,元默吩咐道。

夜色中,寨子中央被几盏灯笼分出一条昏黄的村衔,衔西住男人,衔东住女人,在威迫下,二郎寨男女分居,家庭被拆散。寨墙被营帐环绕,住在营帐中的是元默带来的千余名马军,两千名步卒,也只是暂住一晚,明天留下一千名马军助耕,两千步卒则要簇拥着元默回开封。白天,刘洪起与元默说话的地方是西寨门的门楼子,而此时,在东寨门的门楼内,刘洪起与孙名亚抵足而眠。

黑暗中,孙名亚正在汇报:“还未用戥子称过,黄的,白的,元宝,散碎的,也有六千多两,我意,取一千两与汤大人,谢过助耕之情,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如今春耕已是迟了。闯塌天留下的人,已埋了二十几个,现不足四百人,缺手断脚的占了半数,多是马军,安置在宋庄将养,就是乏个郎中,当日金皋万般不愿收这些贼,合了一场好气”。

听到这,刘洪起道:“将人尽数迁到大宅来,放在外头再有个闪失,日后与闯塌天不好见面,咱又得了他许多银子,将大宅的针工部挪走。今个我与元大人争执,也说与他们,叫他们感恩。元大人说得好,唯有感恩与积恨,千年万载不生尘,此事,不感恩便积恨”。孙名亚应了一句是,道:“还是掌家的见得高强,这些流寇,元大人欲如何处置?”。刘洪起闻言,只说了两个字:圣裁。

孙名亚问道:“先生此番上省,几日方得回还?俄只是个锅台转的本领,先生不在,许多事体俄没个计较,寨外的地亩是有主的,便是主人一时不在,咱如今耕了他的地,主家若是回还,嚷乱个不休”。刘洪起道:“种上再说,咱帮着犁了地,待到夏收,粮只得卖与寨中,把粮价也定死,一石秫秫一两银,这叫期货”。孙名亚点了点头,又道:“这地权,需思想个长远方法”。刘洪起道:“哪有这么容易,地权一事最是撕扯不清,连着性命,只有造反方能将地权与性命一同开发了,后世的所谓革命就叫土地革命,我又不能造反。此事待我想想”。

过了一会,刘洪起又道:“这六百多个婆子营的老婆,先安置在周遭庄子里,日后不得提婆子营三字,寨中有敢对她们不敬者,打出去,不怕他们去县上告状,这是元大人交派下来的事儿”。孙名亚应了一句是,刘洪起道:“寨中存粮快见了底,又加了上千张嘴,好在元大人给了路引,你差人往陈州颍歧口购粮,若是不足,便去开封购粮,地方上敢行无状,便去河南部院控陈”。

“寨中可还有游手坐食的?”,刘洪起问道。孙名亚回道:“寨里的老婆织布,咱们收她们的布匹,仅凭三顿饭不成,她们家中尽有余粮”。刘洪起闻言,想了想,道:“难。当日我在刘楼说的话你可还记得,有产者无产者这是钱上取齐,共产者这是心上取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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