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沐璘和丁平见到半截箭羽还插在孟协肩头的时候,麓川水军早已经退得远了。丁平上前一把抱住孟协,关切的问道:“老孟,没事吧,你受伤了?严重不严重?”
孟协喘着粗气,摆手道:“皮外伤而已,不碍事!回璘少爷,是末将无能,不知何处犯错,让麓川守军有防备,若非有天兵相助,恐怕末将此刻也见不到璘少爷了。只可惜这川河里不知淹死了多少好兄弟。”
沐璘说道:“我们已经拿下景东,生擒沙穆勒,阮朝凡。待我先为孟将军和其他伤员疗伤,然后再总结此间战况!”
孟协点了点头说道:“多谢璘少爷,末将这就先去疗伤!”说完孟协便将转身去找军医。
沐璘笑着拦住孟协,说道:“孟将军,我说的是我为您疗伤,你这是要去哪里?”
孟协一愣,问道:“璘少爷……会疗伤?”
这时候文彬凑了过来,笑着说道:“璘少爷不只会疗伤,而且还是杏林妙手!”
沐璘笑道:“文解元,风教主呢?这次可是多亏了你和风教主,不然我们可就会有大麻烦了。”
“哦?是么?那璘少爷打算怎么谢谢俺们呢?”浓重的苗僵女子口音,自然是五圣教主风木蝶了。
沐璘笑道:“风教主,回昆明后我禀明黔国公,必然不会亏待苗人。只不过现在还请风教主帮忙收拾战场,为我伤兵疗伤。”
风木蝶听了沐璘的言语喜不自胜,说道:“没问题,这就安排下去。”
沐璘转头对孟协说道:“孟将军,请,我亲自为您包扎伤口!”
孟协面露惊喜之色,说道:“想不到璘少爷居然精通岐黄之术,实在是我军之福啊!”
沐璘笑道:“哪里哪里,江湖防身之术而已。”说完便将孟协带到临时搭建的营帐中,为其处理伤口。
处理伤口,沐璘已经轻车熟路,只是孟协的箭伤其实很重,好在不是致命处,不过孟协恐怕要花一段时间养伤了。
战事已定,军中自有人各司其职打扫战场,沐璘则带着丁平,孟协,还有文彬,淳于熊,风木蝶集中在一起讨论起了战况。
明军攻下麓川的景东大营,生擒麓川守将沙穆勒,阮朝凡,只有闻启泰率领五千水军顺水路逃走,其余两万五千精兵不是阵亡,就是被擒,再就是被毒药迷倒,尚未苏醒。
从战果上来讲,明军大获全胜,只是沐璘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明军的损失也不少。沐璘麾下损失超过三千人,孟协不但自己受伤,麾下损失更多,剩余不足千人,而丁平的正面部队损失最少,也损失了将近两千人。风木蝶和文彬带来的五圣教众人数虽然不多,只有五百余人,好在准备充分,而且每人都有一定的功夫,除了个别人受些轻伤,并无减员。
沐璘第一次自己带队却遭敌人埋伏,麾下部队折损大半,若非风木蝶文彬及时救援,自己都未必能活着回来,即使现在已经拿下景东,沐璘的表情反而像是个打了败仗的那一方。
望着愁眉苦脸的沐璘,丁平劝言道:“璘少爷,我军大获全胜拿下景东,全歼麓川两万五千人马,理应高兴才是。麓川必然退兵金齿,我们应该休整大军,然后挺进金齿。”
沐璘抬头看了看丁平,叹道:“丁将军,仅一个景东我军便损失近一万人马,还累得孟将军受伤,让我如何高兴得起来?”
孟协单膝跪地,对沐璘说道:“是末将无能,请璘少爷军法处置!”
沐璘赶忙将孟协扶起,说道:“我不是在责怪孟将军,只是想想躺在战场上那一万子弟兵,便心痛。”
文彬说道:“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军以一万的损失换来歼敌两万五千和一座景东城,绝对属于大获全胜。”
丁平点头道:“文先生说的不错。军人上了战场,就相当于把脑袋系在腰上,随时都会没命的。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活下来的,就是胜者。璘少爷,战场上不能有恻隐之心啊!我们现在应该筹划如何进兵金齿。”
沐璘低头沉吟片刻,说道:“我觉得我们此刻不宜进军。”
大家听了沐璘的话均是一愣,相互望了望,丁平问道:“璘少爷,我军大获全胜,士气正旺,当一鼓作气追击敌人,为何璘少爷说我们不宜进军。”
沐璘说道:“文解元,淳于前辈,风教主可以作证,根据阮朝凡的供词,沙穆勒根本早就已经知道我和孟将军会从后山偷袭,所以特意安排阮朝凡和闻启泰设下埋伏,若非风教主的意外出现,我和淳于前辈,还有孟将军,绝对不可能活到现在。”
丁平听到这话顿时一皱眉,说道:“沙穆勒不可能知道我们会从后山偷袭的,我们制定这个偷袭计划到实施,前后不过三天的时间,沙穆勒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沐璘说道:“事实就是,沙穆勒确实知道了,而且还设下了埋伏,只等我们入瓮。”
丁平不解的问道:“难道沙穆勒料定我们会从后山偷袭,所以一直在后山设下埋伏,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