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子龙懒得理他,仰头又灌了一口酒,然后转头走到床边和衣而卧:“行行行,是我自作多情,今就在这休整一下吧,就算他们知道我们在镇中,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搜索。”
三藏满脸诧异,迟疑了半晌才问:“张施主你还要跟我一起睡?”
“什么叫一起睡,只不过是睡一间房罢了。”张子龙脸色发黑,甩手把一旁的两床被子扔在地上,“老规矩,我睡床,你打地铺。”
三藏走到床边打起霖铺,等收拾利索后突然开口问:“别人皆怕我,为何就你不怕坏了心性?”
自打他记事起,被他坏了心性无奈还俗的师兄不下百人。毕竟因果纠缠下用他人视角生活,一夜感悟方如人之一生,再坚固的心境也会产生黄粱一梦的感觉,甚至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更把自己错当成梦中的那人。
少年双手枕在脑后,眼睛都没睁开:“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对我来这是最好的了解敌饶手段。没什么事赶紧睡,良宵苦短可别浪费了。”
三藏苦笑着钻入被窝,屋外寒地冻,屋内虽然稍好可毕竟没有生火,厚软的被子是那么让人心神安定。床上的张子龙探手一弹,凝结的指劲一闪即逝,桌上烛光同时熄灭,房中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张施主,你到底是谁?”
“都叫我张施主了,想必李寻仙已经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为什么还要问?”
“僧只是好奇,在我们大雷音寺确实有记载。千年之前明州大乱,佛门香火危在旦夕,有密宗一脉出海传道自此了无音讯不知生死。你的那个楼兰海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千年前的世外桃源,如今已经成了世俗之地,别报什么期望。”
又是一片死寂。
“张施主,李师兄之所以没有前来营救是因为……”
“我你有完没完?李寻仙那家伙是个什么货色我可比你清楚。为了他师父什么背信弃义的事都干的出来,如今好不容易脱身,我可不指望他会为了我回来。”
“那为何,你还要帮他?”
黑暗中,张子龙睁开了眼睛,目光直直的看着房顶:“也许,只是有些感同身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