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色!”张剑东提起这一段旧事,想起当时战死,阵亡的兄弟,不禁潸然泪下。王石赶紧问道:“兄长何故掉泪?”
张剑东慨然长叹:“当年随我同去的五十个兵士,全部战死在山下,真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血水流到下面小溪里,把溪水都染红了。哎!”
王石劝道:“自古道,一将功成万骨枯,那有打仗不死人的。来我敬兄长一杯”说着,便又斟满一杯酒递了过去,张剑东此时被勾起伤心事,真是酒入愁肠,愁百结。难过了好一会儿,被王石又乘机劝了五六杯酒。
王石道:“我看兄长把一条点钢枪使得出神如化,不知这果是那一家枪法。”
王石一提起枪法,张剑东转悲为喜,开始眉飞色舞起来,笑道:“此枪法有名唤作,杨家五虎锁喉断魂枪。乃是杨老令公,杨业老将军所创,家父在时,把此枪法传授予我。”
王石问道:“这杨家五虎锁喉断魂枪,有何妙处,果是和别家枪法有什么不同呢?”
张剑东道:“这杨家五虎锁喉断魂枪,讲究,攻中带着守,守招中暗藏攻,虚实结合,内合八卦,外应五行。将招法使开以后,水泼进,若有流矢,暗器都能挡在外面,不会伤损自己分豪。”
“原来这枪法如此神奇,小弟可否也学学,以后行走在外,也得个防身之术。”
张剑东笑道:“你去那墙边,将我点钢枪拿来,某家使一路枪法来助酒兴。”
王石见说,起身去墙边拿那点钢枪,因突然想到,这又是他在试探于我。便故意假装提掇不动,张剑东看见王石拿不动,哈哈大笑,走过来一把抓起,犹如拿根灯草相似,王石假做惊叹佩服之状,张剑东将枪提起,就在后院使了一路枪法,刺,挑,崩,扎,扫,鞭,把一条点钢枪舞起一团银光。众兵士见他舞枪,都围了过来看,众人齐声喝彩!
耍了一回枪复进来吃酒,王石举杯道:“哥哥这枪果然使的好了,那枪,小弟提都提不起来,兄长却跟拿着灯草相似,直耍的风车儿一般,我敬兄长这杯。”张剑东接过酒来一饮而尽,此时那兵士们都来争相劝酒,一连又饮了几大瓮,直喝到更深方才各自回房歇息了,第二天,一早起来用过了早饭,张剑东便催促起行,王石在前面与张剑东并马而行,众兵士在后押着银车。走到镇口,却见那黄牙老者刚从客栈里出来,后边羊角丫辫的童儿搀扶着。王石早看见,赶忙把脸来侧过一边。众人迤逦前行,在路行了五六日,第七日黄昏时候走到天台山下驿站里安歇了,张剑东道:“此地便是天台山地面,今日且早些歇息了,明日便陪你上山去。”王石道:“如此最好!”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起,吃了早饭,张剑东嘱咐众军士在驿站中看好银车。和王石出了驿站一路往天台山上来。此时正是九月深秋,早上约有些寒意,碧空如洗。二人上得山来,渐渐山路崎岖,遂牵马而行,走了半个多时辰,抵松门岭,山路越发滑溜难走,王石道:“如此难行,就将马拴在树林中吃草。下山之时再取如何?”
张剑东道:“贤弟所言甚是。”二人将马牵去树林中拴在树上,复向山上前行,小路蜿蜒盘旋在山脊上,两边尽是万丈悬崖,王石本待趁其不备,将他推下崖去,心下暗思:此人到是条好汉,若是将来如此害了,却是有违天理,再说我只想取银,何必乱造杀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害他性命。
张剑东一边向上走,嘴里说道:“兄弟你看,山间如此雄伟壮丽,泉声山色,鸟鸣花香。真乃人间之胜地也!何不就赋诗一首!”
王石在后,笑道:“哥哥此言极是。”遂驻足远眺,赋诗曰:
天台山雄路崎岖,挥汗苦蹬二兄弟。
远望云海似仙境,近瞧秋花听鸟鸣。
王石吟罢自朝道:“意境太浅,献丑了!哈哈哈!”
张剑东抹了一把汗,笑道:“文意虽浅,却也贴切。”
又行了十五里,看看以经时近午时,两人正觉得肚饥,抬头看见一庵堂,门上高悬:筋竹庵,二人上前叫门,有老尼迎出,就庵中用了午饭。吃过了午饭从筋竹庵,继续前行,又行了五六里,过筋竹岭,但见两旁尽是些低矮的松树,树干曲奇,枝叶苍秀,和花园里栽的古松一个模样,张剑东笑指:“贤弟,你看这些松树真是生的好看,却做不得栋梁。贤弟何不就以此松为题,赋诗一首。”
王石心里暗道:如此又来考我,笑着说道:“既然兄长有命,小弟只得勉为其难!”遂对松作诗道:天台山岭生奇松,曲曲枝干叶葱葱。
弯延遒劲似老龙,独啸岭畔气如虹。
王石吟罢,张剑东拍掌笑道:“贤弟此一首诗作得真是妙不可言,犹如天马行空,气势端的浩荡!”
“兄长见笑了,小弟只是随口胡诌几句。”
二人一路向前又行了三十余里,看看天色将及黄昏,喜得前面已望见一庵,走近山门,庵门边,两尊护法金刚,黑漆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