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癌症都可以通过各种医学手段治愈,但脑癌的治愈率始终不高。
脑域变异者的大脑活性远超常人,其生理寿命自然也比普通人更加悠长。
“说是脑活性较高,细胞能多分裂几个循环,理论寿命250左右。”陆零对这个数字的印象很深。
“就算能活三百年,与自然的进化、星球的变化、宇宙的生灭相比,还不如等待阳光的露珠。”
“你突然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我怎么感觉很不适应。”陆零挠挠头说。
“哼!”唐雨气哼哼的说:“看你意志消沉好心开导你想让你振作,竟然还不领情!”
“谢谢。”陆零正色道,“你的好意我明白,我没那么脆弱。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哼,浪费本姑娘一片好心。”唐雨余气未消的说。
“我喜欢你。”陆零说。
“知道。”唐雨说。
陆零红着脸问:“你知道我喜欢你?”
唐雨点点头:“知道。”
“这……是爱情吗?”沉默了一会,陆零弱弱的问了一句。
“咳、咳!”唐雨咳嗽两声说:“老师常说,他从不和人讨论两个问题。”
“一、人生有什么意义,二、爱情是什么。第一个问题没有答案,第二个问题有太多的答案。”
陆零鼓起勇气问:“那你的答案是什么?”
“应该不是吧。”
“为什么?”
唐雨合上漂亮的大眼睛幽然道:“爱是两情相悦,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两个人互相喜欢对方,到了可以为对方死去的程度,才能称为爱情吧。”
她睁开眼睛喳喳怪笑道:“你那个叫恋,是想念不忘、不想分开的意思。是单方面的。”
“你是不是恋着莫主任?”陆零耸拉着脑袋问。
“看出来啦?”唐雨有些黯然道,“师兄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可惜一直把我当妹妹看待。”
“其实吧,我分析过。”唐雨挑了挑眉毛说,黯然之色在她脸上似乎总是待不久。
“比如你,还不满十八岁,生活里又接触不到几个女人。基于异性相吸的原理,对我产生好感是很正常的事。”她挥挥手说:“等过上几年你接触的人多了,这种好感就会消散。”
“亦如我,我虽然二十多了,除了老师、师兄、师弟几个也没接触过几个男人。”
“你不是双料博士吗?没上过学?”陆零很是好奇的问。
“本天才需要学院教育吗?”唐雨愤愤不平的反问。
陆零想起唐雨说她幼时也是癫痫患者,在幼儿园和小学时有过极其难堪的回忆,后来跟着她的老师学习,估计那之后她就没在去过学校。
话说回来,像她和莫楠这样过目不忘又智商超高的人,也确实不适合普通学校的教育方式。
两人又聊了一会,问了问对方下一步的打算之后,双方很有默契的结束了谈话。
分别前,陆零看了看远方的半个太阳问:“你还没把时间轴加进去?”
“这不也挺好,何必非要改变。”唐雨笑了笑说,“时间不会停留在某一刻,即使有人想让它停下来。”
“走了,还得收拾行李。”唐雨挥挥手,身形渐渐消失。
“恋爱不都是先恋再爱吗?”
陆零的形象也在越变越淡,声音很轻,不知唐雨有没有听到。
第二天下午,陆零启程时没人来送行。
因为,他是志愿者中最后一个离开的。
上午项目组走的时候,唐雨给陆零发了一个信息,常联系。
陆零同样回了三个字,好、再见。
他没有去送行,她也没有来道别。
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军用双肩包,陆零迈步走出自己的单人宿舍,按个人终端指示的方向去搭顺风车。
这座高戒备等级的基地,和外界没有公共交通线路连接,今天正好有运输队去空港。
整装待发的车队前,站着一个出乎陆零预料之外的人高建辉。
“怎么?还想偷偷的走?”高建辉坏笑道:“难道是怕我耍赖把勇士七要回来?”
陆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辩解道:“还不是怕你伤心,奥多夫走时你俩就差抱头痛哭了。”
高建辉看着一身黑色军装的陆零,心里感触颇多。
一年前,初来基地时陆零还是个有些自卑、内向的惨白少年,现在穿上这身机甲兵的制服,站姿歪斜倒是很有些兵痞的风采。
“扯淡。”高建辉笑骂道:“奥多夫是个好对手,我当然舍不得他走。至于你,我是来欢送的。”
“那是,他走了您老人家捏谁去?”陆零嘲讽道。
奥多夫对高建辉来说确实是个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