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过孙适的厉害,但姚飞自始至终神态自若,二人也渐渐放下心来。
第二天清晨,雨后的浓雾将镇子多添了几分秋日的凉意。
众人用过早饭准备出发,姚飞等人在客栈门口等候马匹。
突然间黄四神色慌张地跑来,惊恐地道:“大当家,赵六死了。”
姚飞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黄四喘了口气道:“我和叶专、胡琏去马厩牵马,见他躺在马厩里一动不动。我们本以为他只是失足跌倒,去拉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喉咙被割开,已经没了呼吸。”
姚飞等人赶到后院马厩处,见叶专、胡琏守着马厩,掌柜的则是神色慌张手足无措,口中不停念道:“完了完了,如今出了人命,我这家客店怕是要关门了。往后的日子却怎生过得。”
风随云心下不忍,过去安慰掌柜的。
姚飞跟叶专、胡琏点头打过招呼,走进马厩,检查起赵六的尸身。
谢正和胖瘦官差也来到姚飞身旁。
姚飞面色凝重,望向谢正,指了指赵六咽喉上的一道短窄细小的血痕。
谢正仔细看了看,沉声道:“伤口太短太窄,我无法分辨是什么兵器造成的。”
姚飞道:“如此窄短,却依然致命。”
谢正道:“高手所为。”
姚飞缓缓地摇摇头道:“毫无头绪。”转头向掌柜的问道:“掌柜的,镇子上可有寿材店?”
掌柜的道:“出了镇子东门二里地就有。”
众人安葬了赵六,继续上路。
仅仅出发一日,尚在陕西境内就折损了一名趟子手,这是振威镖局过去十年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姚飞虽然镇定,但是也免不了心情烦闷。
谢正与姚飞并骑在最前方,边走边分析讨论。郭宏郭岩兄弟守在最后方,其余人保持队形走在中间。
雨后无风的阴天,浓雾弥漫。
穿行在林间的小道,一路无言,风随云镜水月年纪尚幼,难忍压抑的气氛,向黄四问道:“黄四哥,今日的目的地是哪里?”
黄四心情苦闷,勉强打起精神道:“今日走一日路,在四风镇落脚。明日就可到河南境内了。”
风随云刚想开口,却听前方劲箭离弦声响起,接着姚飞怒喝道:“什么人!”
马蹄声响起,姚飞和谢正纵马追出。
众人也催开马匹紧跟其后。
风镜二人身骑宝马,几下就将镖师官差们甩在身后。
浓雾弥漫,风镜二人策马在林中奔驰了一会儿,却是半个人影也见不到。
风随云心中诧异,放缓速度,凝神静听。镜水月勒停银光,环顾左右。
风随云不解地道:“真是奇怪,怎么所有人都不见了。”
镜水月道:“是不是我们刚才追错了路?”
风随云道:“想来如此,不如我们退回去看看吧。”
镜水月尚未答话,一个充满狂妄的声音传来“走上了黄泉路,还想退回去?晚了!”
言毕,弓弦声响起,两排劲箭从林中射出。
风镜二人听声辩位,一人舞双刀,一人挺长枪将箭矢全部打落。
林中人“咦”的一声,诧异地道:“年纪轻轻,手底下倒还有两下子。”
镜水月出言讥讽道:“躲在暗处欺负比自己年幼的,有本事出来我们比过。”
林中人干咳两声,喝道:“兄弟们出来跟他们比过。”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年近三十的独眼汉子手持单刀领着数十人从两边林子中走出来。
风随云环顾一周,见对方足足有二十人之多,除去领头的独眼龙,其余人穿着整齐手持弓箭,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镜水月心中暗叫糟糕,望向风随云。
风随云低声道:“我们轻功不差,游走打斗,先破弓箭手。”
镜水月以最小的幅度抖动嘴唇:“独眼龙明显是头领,你语言激他单打独斗,我伺机冲杀弓箭手。”
风随云略略点头,走上前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不知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独眼龙不屑道:“就凭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配问我名号?”
风随云笑了笑道:“怪我记性不好,朋友刚刚已经说过了,你是黄泉路上的人。不知兄台是哪年身故的?还望行个方便放我过去,我找个镇子给兄台多烧点纸钱。”
此言一出,镜水月虽然知道风随云是依计行事,但是依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连那两队弓箭手中都有人忍俊不禁。
独眼龙哪料到自己随口一言,竟被个不满二十的孩子出言讽刺,不由得气得面红耳赤,喝道:“不许笑!”
风镜二人闻言,立即做出一个拼命忍笑的夸张表情。
这一下,弓箭手群中都有几个人“哈”的一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