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不可说。”老道摇头晃脑地卖起了关子,顺手扯来一张邹巴巴的纸往桌上一放,又从怀里摸出一根分叉了的毛笔,在舌尖上舔了舔,蘸饱了墨,在纸上写了一个斐字。
“小哥,看我这字何如?”
薛子斐一脸惊奇的瞪着纸上那个斐字,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哥,从武那就是非文了。唔,子时,这时辰也差不多。一了百了,一了百了,好,好,好!”老道一脸严肃,口中念念有词,手里掐算着时辰,忽的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大喝一声,连连说了三个好字,倒是吓了全神贯注看他掐算的薛子斐一跳。
“道长?”薛子斐疑惑地唤道。
“今夜子时,城南武馆,小哥想寻之人便在那里。”老道一脸高深地说道,说完又摇了摇头,忽的又皱起眉头,愁眉苦脸再次叹道“哎,不可说啊,不可说。”
“多谢道长指点!”薛子斐兴奋地说道,“我这便去联系武林同道,今夜定要叫那采花大盗有来无回!”
“不可,不可。”老道闻言赶忙阻止道,他上了年纪,这会儿一着急难免咳嗽了几声,缓了缓方才说道,“小哥此行一人吉,二人反倒凶,若是打草惊蛇了,不知何时才有这么好的机会。”
薛子斐皱眉,将信将疑地看了老道一眼,余光扫过桌上那个斐字,皱起了眉头。
“好,就听道长的,今夜我倒要去会会那采花贼!”薛子斐一咬牙,决定信了老道那张铁嘴。薛子斐暗想,反正就是他算错了,也只是遇不上那采花贼,倒也没什么损失。
这般决定下来,薛子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付老道算卦的钱,赶忙问道:“还不知道长卦资几何?”
“这字可是你写的?”
“额……”薛子斐诧异地看着老道,心想,这字不是他自己写的吗,怎么这会儿反倒问起我来了,总不会是忘了吧。
老道也不用薛子斐回答,继续问道:“这问可是你提的?”
薛子斐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干脆闭上了嘴,做埋头苦思状。
那老道也没继续做出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见薛子斐不答话了,他也不以为意,摇头晃脑地继续说道:“既然这字不是你写的,这问也不是你提的,这卦资自然也不归你来付。”说着他从袖中摸出十文钱,抛进面前的碟子里。
薛子斐一脸惊讶,正想说什么,老道一摆手说道:“行了,这卦是老道自己起的,这卦资也该老道自己付。你若是实在想感谢老道,等遂了心愿再请老道喝两盅吧。”
薛子斐回想起早上这老道只管打盹,拒绝与那些人算卦,这会儿又忽然叫住他,自问自答的算了一卦却又不收卦资,又想到师父穆清曾提到这世间的高人大多性情古怪非常,只觉得这老道只怕就是师父提到的那种高人。想通这一节,薛子斐向着老道抱拳,恭恭敬敬地应道:“是,道长,小子若是擒住了那采花贼,定然请道长饮酒。”
“恩,莫去的早了,打草惊蛇。”老道捻捻长须,叮嘱了一句,说着向薛子斐摆摆手,一翻身又躺下打盹了。
是夜子时,薛子斐趁夜摸到了城南武馆,白天他已打听过武馆的情况,武馆的师傅名叫王大海人称金刀王年轻时候是城里镖局的镖头,手上倒也有几分功夫,40岁上从镖头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就在这宁州城内开了家武馆,他的爱女年方二八,是宁州城内有名的美人,一家子就住在这武馆里头。自从这采花大盗的事起,他的那些徒弟和几个同他关系要好的镖师每日轮流在武馆守夜,每日里防得密不透风的,倒也无事。
夜深,武馆自然是早早就已关了大门,薛子斐绕着武馆走了一圈,只觉得武馆内静悄悄的,不像有人把守的样子,心中暗惊:莫非那采花贼已经到了,还用不知什么办法,把这一武馆的人都给放到了?
就在这时武馆内的屋顶上忽然闪过一个人影,薛子斐不及深思,下意识的跃上屋顶朝着刚刚黑影晃过的方向追了过去。却不想刚刚上了屋顶追了几步,武馆中忽然亮起许多火把,一群武林中人纷纷跳上屋顶,将他围在中央,其中一个青年高声喝道:“快,是那贼子,别让他逃了!”
薛子斐一愣,随即回过神来,这些人只怕也是从哪听到了消息,知道那采花大盗今夜会到此处,特意来设的埋伏,却不想自己冒冒失失跳了进来,到让众人误会了他便是那采花大盗。
“诸位,你们误会了,我……”薛子斐急忙要解释,话还未说完,先前出言的青年双刀一错已经攻了上来,铛铛两声金铁交击之声,却是薛子斐不得不举剑将刀格开,“……不是采花大盗!”
那使双刀的青年,冷哼一声也不答话,右刀一出直劈向薛子斐颈部,薛子斐向后微仰再次举剑格开了这刀,刀剑方一相触薛子斐便发现对方这看似凶狠的一刀确是虚招,随着他的长剑一扬,青年的左刀也已经跟上向他的右腕削去,薛子斐此时已不及变招,只见他面色微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