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捕文书从长安往全国发时候,帖到长安和洛阳之间的某个县城,王氏见到,必然乔装打扮一番,绕过官道而走小路,我今日托付老管家,沿着从洛阳到长安的小路找王氏,定能找到,找到之后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她救到这来,我就算豁出全家性命也要保护承业的遗腹子,你可能办到?”
“能!老爷!承业当年每年来洛阳看你,还叫我叔,我也算是看他长大了,今日他死了,妻子有大难,我这当叔叔的一定会把他的妻子和遗腹子救来,只要到了咱们府中,凭借您在洛阳夹马营的势力,定能保她周全。”老管家此刻已经泣不成声。
“好!那我就托付给你了……”赵弘殷说完又昏死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老管家带着赵弘殷的托付连夜往长安赶,途径的县城一一寻找王氏。后来,赵弘殷一病不起,卧床一年,再下床时已经天下大乱。
在这个时代里,没有人能保持本心,没有人能苟且偷生,没有信任和善良,生存还是死亡,萦绕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在这个时代里,任何人都没有尊严,人格的扭曲与变态,选择杀人和被杀,释放阴谋与黑暗,只有奴役与被奴役,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头,这血色的序幕将被慢慢拉开,任何人都不得幸免,包括你我,只有忍耐,只有默默的忍耐,只有在忍耐中等待,等待……
“傅堂!该起来练功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这只笨鸟要先飞,要不然下山以后怎么去闯天下啊!怎么去拯救天下苍生啊?怎么去复辟唐朝的江山啊?”洞中一位身穿素灰色破旧道袍的慈祥老者,每天都跟叫自己的孙子一样叫醒横卧在石床上的少年,少年虽然只有十八岁,个子却有八尺高,四肢十分健壮,犹如一头黑熊平躺在石床之上,只是头发太长太乱太脏看不清他的模样,想必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师父,别叫了,让我再睡一会吧!”撒娇的少年似乎还沉浸在美梦之中。
“哎呀!堂儿,只是你天生愚钝,你又不是不知道,教什么东西都是教几个月,学几个月,练几个月,然后又忘了,为师也是没办法啊”老者耐心地说,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傅堂的后背,虽然隔着一层斑斓虎皮,傅堂依然感受到了这十几年来师父手掌不变的温度,那般的慈祥,那般的温柔,那般的疼爱。
“昨天晚上我和山东边的狼群的狼王玩到半夜才回来!现在天还没亮等天亮了再练好吧!师父”傅堂仍旧不想起,看来昨晚确实玩的太累了。
“你起是不起?我拿拐杖打你了啊!”老者举起随身携带用千年黑黄檀木树根做成的拐杖,听语气是在吓唬傅堂。
“不起!不起!”傅堂闭着眼睛连续喊了两声,“我皮厚,你打我,反正我也不疼!”傅堂还是死皮赖脸的躺着不动。
“傅堂,你是不是忘了你父亲和母亲怎么死的?这仇你不想报了么?”老者中指和食指夹起拐杖,在空中转了一圈,“咚”的一声,傅堂感觉到了整个山洞的摇晃,不知道的以为地震了。
“师父,我错了,我这就去练功!”傅堂听到声音,吓的瞌睡都没了,盯着师父手中的拐杖落处,半米以内全是碎石,心有余悸的看着师父。
“你这孩子,真是让为师操碎了心!”老者无奈的叹了口气,收起了威严之态,有关心的说到:“为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烤野猪肉,如何?”老者笑着摸了摸傅堂的头。
“好啊!师父你早说嘛!我这就去练功!”傅堂激动地往山洞外跑去,心里只想着烤野猪肉,自从大雪封山到现在开春,山中的野猪都不好抓,老者有几个月没给他做烤野猪肉,之前都是老者下山去山附近的村庄买的家养的猪肉和牛肉,这家养的猪肉怎么能和美味的野猪肉比呢,从小吃惯的野猪肉再换家养的猪肉,真是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看着傅堂跑出去的身影,老者无奈的摇了摇头,“要不是这孩子小时候脑袋受过伤,智力低于普通的孩子,不然定是人中龙凤,只是可惜了那副天生练武的骨架了”,说完朝着山洞的更深处步履蹒跚的走去。
“哇!还好去年下的雨水多,这春天的树木长的更茂盛了”傅堂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春寒料峭,东山的树木郁郁葱葱、直插云霄,峭壁上的迎客松千奇百怪,姿态不一。西山的花花草草才刚冒头,波澜不惊,与半个西山融为一体,却也是江山如画,西山脚下的梅花香味竟能飘到山洞门口,深深地一吸,全是泥土和梅花的香味混合的雨后芬芳,混杂着竹林深处的竹笋的破土之声,天地人融为一体。
流动山缝,不,放眼眺望,原来是山头几处的泉眼汇聚而成的瀑布,将整个山一分为二,自上而下,将山里的污垢洗刷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远处袅袅青烟,淡淡云雾,初升的太阳照耀着大地,照耀着这坐大山,天地造化,鬼斧神工,也不过如此吧。
这般景色傅堂在这里住的十几年,每年都能见到,但是他看不厌看不烦,要么是他太笨,要么就是他太聪明,站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季节,看到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