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有消息了,河间府的暗卫传来失踪的那几名缇骑的消息。”
北镇抚司衙门,指挥使办公的地方,骆养性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骆思恭眉头一皱,语带不满道:“这里是锦衣卫北镇抚司,这里只有锦衣卫指挥使和锦衣卫佥事。”
“是,属下见过指挥使大人。”骆养性后退一步,恭敬的一行礼。
骆思恭放下手中公文,说道:“现在说吧,派去大同查案的那些锦衣卫在什么地方?’
“在河间府,但都死了,一个不剩,全都让人杀死在河间府境内。”说着,骆养性拿出一份公文递了上去。
骆思恭接过来,翻看了一眼,放下后,皱着眉头说道:“土匪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胆子,连锦衣卫都敢杀,查清楚了没有?”
“消息是从河间府传回来的,那边的暗卫查得到情况是这样。”骆养性说道。
“你对此事怎么看?”骆思恭问向面前的骆养性。
骆养性拧起眉头想了想,说道:“属下以为此事应该是真的,河间府的暗卫没必要用假消息糊弄咱们。”
骆思恭眉头一蹙,说道:“你就没想过会是虎字旗派人装成土匪杀的人吗?别忘了,死的那些锦衣卫是去查虎字旗匪患一事,人刚一回来,就死在了半路上。”
“这不可能。”骆养性说道,“河间府暗卫送来的公文上面说,杀死那些缇骑的是盘踞河间府多年的土匪,经常在河间府劫掠百姓,当地百姓都知道这些土匪,所以不可能是虎字旗派人假扮的。”
骆思恭手指在河间府暗卫送来的那份公文上一下一下敲打,许久才道:“杀死锦衣卫的那些土匪都抓到了吗?”
“也都死了。”
“怎么死的?”骆思恭一惊。
骆养性说道:“这些土匪劫了山下路过的一支车队,被车队的护卫找上山寨,把土匪全都给杀了,当地一个姓徐的举人知道这事的始末,暗卫的人特意去暗查过,消息属实。”
“这也太巧了一点。”骆思恭捏了捏下巴上的胡须。
骆养性说道:“算那些土匪运气好,若是落到咱们锦衣卫手里,非让他们尝尝北镇抚司刑具的味道。”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骆思恭说道,“这些土匪前脚杀死咱们派去灵丘查案的锦衣卫,后脚就叫人给杀了,太像杀人灭口的手法了。”
“不能吧!”骆养性犹豫着说道,“河间府的暗卫已经查证过,只是巧合,而且这事还有河间府的一位举人作证。”
骆思恭问道:“那个举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位举人家中的小姐被土匪抢上了山寨,恰巧被那支车队的护卫救下来。”骆养性解释道。
“难道是我想多了。”骆思恭自语道。
他总觉得事情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切都太巧合了一些,可河间府的暗卫不敢在这件事上欺瞒。
骆养性问道:“父亲,咱们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查了。”骆思恭摆了摆手。
骆养性说道:“东林党那边不是要大同匪患的证据吗?咱们可以再派几名锦衣卫去一趟大同。”
“宫里已经传来消息,改元之前,方首辅致仕,由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刘一燝接任首辅。”骆思恭说道,“现如今朝中弹劾首辅的奏本已经渐止,大同的事情就不要再查了,刚稳定下来的朝局若是因为大同的事情起了波澜,容易引来圣上对锦衣卫的不满。”
“孩儿听父亲的。”骆养性点了点。
对朝局的变化,他没有自己父亲那么敏锐,但他只要听自己父亲的安排就好,亲爹邹总不会害他这个儿子。
“宫里的厂督魏公公与你有没有来往?”骆思恭忽然问道。
骆养性摇了摇头,说道:“孩儿一直暗中交好东林党,宫内还有王安在,就算这位魏公公一时得势,也不敢得罪王安和东林党,若是交好魏忠贤,必会得罪王安,与咱们骆家的利益不符。”
“嗯,你能明白就好。”骆思恭点点头,说道,“魏忠贤背后是客氏,虽是圣上乳母,终究还是个婢女,早晚是要出宫的,等魏忠贤没了客氏这个依仗,哪里还会是王安的对手。”
骆养性说道:“下面的人发现这个魏忠贤,每个个月总会出入内城的一家商铺几次,巧的是,那家商铺是大同那家虎字旗开的。”
“这事你不要管,魏忠贤自有王安会收拾他,虎字旗那边也不用查了,事情到此为止,行了,你先下去吧!”骆思恭端起桌上的盖碗喝了一口茶。
“是。”
骆养性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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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船靠近过来了,戒备!戒备!”岸边上有人大声叫喊,同时朝岛上的人挥手。
一队队虎字旗战兵从远处出现在海岸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