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司长,看来板升城的这几家都不愿意跟咱们虎字旗合作。”
从板升城出来,谭再旺骑在马背上与李树衡说话。
他们从赵家出来,便去了张家,结果和赵家一样,拒绝与虎字旗合作,后来他们又去了王家和黄家,这两家也是一样,没有答应和虎字旗合作。
不过,这三家虽然没有同意和虎字旗合作,却也都是客客气气把人礼送出来,不像赵家,自始至终认为自己是蒙古人,觉得虎字旗这样的汉人低一等,直接把人从赵家轰了出去。
李树衡说道:“赵家是看不起咱们虎字旗,另外三家恐怕是有什么顾忌,不是不想合作,而是不能合作,所以他们三家虽然拒绝了合作,却也没有把话说死。”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谭再旺问向李树衡。
他们在草原上,虽然得到了大汗和众多台吉的允许开设商铺,可他们终究是从明国过来,对草原上的了解并不深,需要本地的汉商帮衬,才能更好更快的打开局面。
“先回青城。”李树衡说了一句,旋即一拍马腹,催马跑了起来。
跑出有三里多,对面出现一支几十人的蒙古甲骑,迎面兜了过来。
随着这些蒙古甲骑的靠近,谭再旺脸色骤变,急切的说道:“副司长,前面的蒙古甲骑是素囊台吉的人,为首的那个是素囊台吉的亲卫窝仑阔。”
这个时候,李树衡他们已经放慢了马速,身边十几骑全都神色紧张,手中的手铳装填好了弹丸,做好随时动手的准备。
蒙古甲骑很快出现在李树衡他们面前,直接把李树衡和他带来的十几骑给围了起来。
“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谭再旺望着对面马背上的一名蒙古人说道。
窝仑阔小拇指挖着鼻孔说道:“看到你们这些汉狗出现在我们蒙古人草原上,心中不舒服。”
谭再旺脸色变得铁青,道:“我们是被大汗允许在草原上经商的商人,你这么做就不怕大汗怪罪吗?”
“不用拿大汗压我,没用的。”窝仑阔不以为然的说道。
见卜石兔汗的名号都不管用了,谭再旺心头一沉,知道今天的事情很难善了了。
来过两次草原上的他,对土默特各部都有些了解,眼前的窝仑阔是素囊台吉的亲卫将军,而素囊台吉是土默特的领主,实力强悍,一直不受卜石兔的管束,而卜石兔也只是名义上的大汗,实际上土默特早已因为几次内斗,变得四分五裂,十二部族全都各自为政,不再听从卜石兔这个顺义王的调遣。
“那你要如何?”李树衡催马走了上来。
窝仑阔看向说话的李树衡,问道:“你是何人?”
李树衡语气淡淡的说道:“在下是这一次虎字旗商队的主事之人,不知窝仑阔将军拦下我们,意欲何为?”
和谭再旺不同,他能够看出来,眼前的这个蒙古人把他们拦下,只是为了羞辱他们,并不会真的把他们如何,不然的话,一见面应该是射来的弓箭。
何况,就算对方动手,他也不怕。
他带来的这些人都是他们虎字旗的精锐骑手,每个人身上都穿戴着胸甲,一支几十人的蒙古甲骑还围困不住他们这十几骑。
不过,能不动手他不希望和眼前的蒙古人动手,在草原上杀了蒙古人,会让他们虎字旗与青城的合作埋上一层阴霾,很有可能导致商谈好的合作就此作罢,毕竟不愿意他们虎字旗来草原行商和开设商铺的台吉也有不少。
“原来你就是主事的人。”窝仑阔说道,“见到你们这些汉狗,我心里很不舒服,不如让你的人和我的人比试一下,你们要是赢了,我便放你们离开。”
李树衡眉头一皱。
他知道对方是故意来找事,所以从心理上他不愿意接受这场比试。
“怎么?你这个汉狗怕了?”窝仑阔讥讽道,“那就跟我回板升城,让你们的人过来赎人。”
“哈哈!”
周围传来蒙古甲骑的哄笑声。
在他们蒙古人眼中,如果有人挑战,而对方不接受,那就是一个窝囊废,不配成为蒙古人的勇士。
李树衡知道这场比试躲不过去了,不得不比,便道:“你想怎么个比法?”
一旁的谭再旺替李树衡翻译窝仑阔的话,又为李树衡转述话语。
虽说李树衡学过一段时间的蒙语,听能勉强听懂一些,但说就不行了。
窝仑阔说道:“既然你们来到草原,那咱们就比试马术,只要你们赢了,我就会放你们离开,如果输了,那就按照我们草原上的规矩,用重礼赎人。”
说到这里,他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自从上一次喝过虎字旗送给他的一坛子酒后,便再没有喝过那么烈的美酒,后来范家也送过两次明国的酒,可惜都不如虎字旗的人送来的那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