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齐福自打知道大同有人要对付虎字旗,便早早坐上马车返回张家口,留下身边的下人,跟随虎字旗的车队一起回张家口。
他一个人乘坐马车,远比跟随虎字旗车队快的多,先一步回到了张家口。
马车停在范家大门外,他刚一下车,便遇见从门里走出来的范永成。
“三爷。”王齐福恭敬的喊了一声。
范永成见到王齐福,面露一丝惊讶,道:“王掌柜你不是到灵丘办事去了,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没办成?”
“事情办成了。”王齐福说道,“只是后来又出现一些其它事情,需要回来请东家拿主意。”
听到这话,范永成好奇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还需要你一个掌柜亲自跑回来一趟,是不是虎字旗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作为范永斗的堂弟,他对虎字旗的了解,比范家很多族人都多,上一次范家商队在草原上被劫,很多范家族人还以为是马匪做的,只有他知道,背后是虎字旗出的手。
王齐福双手放在胸前,谦卑的说道:“三爷,还是见了东家说吧!”
语气中带着拒绝的意思。
范永成来了兴趣,笑着说道:“我倒是越来越好奇了,走,我跟你一起去见我堂兄。”
王齐福犹豫了一下,便道:“三爷您请!”
抬起右手,朝大门方向做了一个请字的手势。
本打算出去的范永成随着王齐福,又折身返回范家大院。
此时的范家虽然不缺银子,也是颇有名气的晋商,可还远远达不到后来八大皇商时的那种程度,和辽东女真之间的关系,也远没有后来那般紧密。
范氏从明初就和草原做生意,传至范永斗已经是几代人,范家在张家口一带是有名的大富商,范家的宅子在张家口也算是首屈一指,一般的大户人家远远比不上范家的宅院。
有了范永成走在前面带路,王齐福并没有受到阻拦,一路顺利的来到范永斗所在的书房。
书房里笔墨纸砚样样都不缺,立在墙边的书架上,也放了一些藏书。
“老三,你不是刚走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还有事?”范永斗见到刚从他这里离开的范永成,不解的问了一句。
“见过东家。”跟在后面走进书房的王齐福跨出一步,躬腰施礼。
范永斗目光看向王齐福,眉头一蹙,道:“你这是打灵丘回来?”
王齐福回答道:“不瞒东家,正是打灵丘回来,东家交代的事情,也已经办妥,再有几日,虎字旗骡马行的车队就该到张家口了。”
见交代王齐福的事情办妥,范永斗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一路上风餐露宿,你也辛苦了,还没回家吧,回家好好歇息两天。”
“多谢东家。”王齐福施了一礼。
边上的范永成这个时候开口说道:“堂兄,先别急着让王掌柜回去,王掌柜还有事情要说。”
“哦!”范永斗看向王齐福,说道,“还有什么事?”
王齐福他把守备府的人找上他,和队副虎字旗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包括守备府答应给范家的好处。
听完之后,范永斗陷入沉思。
一旁的范永成喜道:“堂兄,这可是好机会,虎字旗一倒,再也没有人敢威胁咱们范家去草原上的商队了,而且三成灵丘铁,只要普通晋铁价格,这是好大一笔银子,等于咱们范家什么都不用干,就白的一大笔银子。”
王齐福也说道:“东家,这事咱们可以同意,反正不亏。”
范永斗手指夹在盖碗的盖子上,一下一下轻轻磕打杯沿,好半晌,才说道:“你不该这么早回来。”
王齐福一愣,目光中透露出不解。
“堂兄,这跟王掌柜是不是……”范永成突然住声,旋即一拍大腿,道,“王掌柜你该和虎字旗的车队一起回来。”
王齐福做了多年的掌柜,脑子反应不慢,当即回过味来,脸上露出懊悔,道:“东家,这事我办错了。”
边上的范永成埋怨道:“你也是经年的老掌柜,这次的事情怎么办的这么糊涂。”
王齐福苦着脸说道:“我也是着急回来,好早点把消息告诉东家,一时没想那么多。”
“唉!”范永成叹了口气。
“无妨。”范永斗吹了吹杯里漂浮的茶叶,道,“最多就是让虎字旗那边有所警觉,但只要咱们不掺和这事,刘恒还发现不了什么。”
“堂兄你的意思是咱们静观其变?”范永成说道。
范永斗放下盖碗,说道:“本来这事我也不打算掺和,大同终究远了一些,有些好处轮不到咱们范家去吃。”
范永成不解的道:“堂兄,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犯糊涂,虎字旗留下这么大一块肥肉,咱们范家就算不吃第一口,也要吃一口最肥的地方。”
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