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
一匹快马朝城门疾驰而来,见到城门口堵着不少等着进城的小贩和行人,不仅没有减速,仍一个劲的用鞭子抽打胯下马。
急促的马蹄声惊动城门口的兵卒和行人,城门口的小贩和行人急忙往两侧避让,慌乱间,一些小贩手里的篮子或是推车歪倒在地,青菜和鸡蛋还有各种送城中发卖的货物散落一地,不少行人更因为躲避太急摔倒在地上,连滚带爬才没被马撞到。
“停下,你他娘的给老子停下。”一名年轻兵卒气愤的冲快马离去的方向大声叫喊。
边上一个年老一些的兵卒急忙拉住他,低声说道:“闭嘴,你小子不要命了,知道过去的那是谁吗?那是徐家的人,在灵丘,宁得罪县令,不得罪徐家。”
“呸,新来的知县大人早晚收拾了徐家。”年轻兵卒朝重重的啐了一口。
年老兵卒说道:“行了,守好咱们的城门,其他事情跟咱们没关系。”
快马来得快去的也快,城门下留下一片狼藉,又听到刚刚骑马过去的是徐家人,小商贩和行人只能自认倒霉。
“吁!”来到徐家大门外,徐管事勒住缰绳,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
正清扫门前落叶的徐家下人见到,急忙跑过来,恭敬的说道:“四爷,您回来了。”
“嗯。”徐管事嗯了一声,把缰绳递到下人手里说道,“把马照料好。”
“放心吧,四爷。”下人接过缰绳,把马牵到一旁的拴马桩上拴好,去准备清水和草料。
徐管事走进大门,一路往前厅走去。
路过跨院时,徐管家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个人碰到一起,徐管事问道:“大管家,老爷呢?”
“老爷正在偏厅和夫人一起用饭。”徐管家说道,“你怎么回来了?铁场出事了?”
徐管事点了点头,然后道:“带我去见老爷。”
铁场是徐家主要来财的地方,听到铁场出事,徐管家不敢耽搁,带徐管事穿过了几道院门,来到西侧的偏厅。
一进来,两个见到夫人也在,问了一声好,恭敬的站到一旁。
“吃好就回后院吧!”徐有财放下了碗筷,用绸布擦了擦嘴,交给一旁伺候的丫鬟。
徐夫人在贴身丫鬟搀扶下,离开了偏厅。
“都撤了吧!”徐有财对边上的下人吩咐了一句。
走进来几名下人,收拾掉桌上的残羹剩饭,送上一杯香茗。
徐有财端起茶杯吹了吹,这才看向站在徐管家身后的徐管事,问道:“说吧,这么早来见我,是不是铁场那里出了什么事?”
说完,茶杯放在嘴边啜饮了一口。
徐管事往前走了一步,从徐管家身后站出来,躬身说道:“老爷,白天咱们让人去铁场闹事,晚上骰子六的尸体就扔到了咱们铁场,看样子他们已经知道是咱们徐家在背后指使,不会在去许胖子的麻烦。”
“这些土匪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东山杀人。”边上的徐管家插言道,“老爷,干脆咱们联合东山所有铁场主,把这伙儿虎头寨的土匪赶出东山,收回陈大福留下的铁场,想来有东山这么多矿工在,几个土匪翻不起浪来。”
徐管事也说道:“是呀,老爷,在虎头寨咱们可能拿他们没辙,可来到东山,是咱们的地盘,收拾几个草寇那还不容易。”
徐有财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他们的铁场还有多久能立炉出铁水?”
没想到徐有财会突然提到这个,徐管事想了一下,说道:“最晚不超过半个月。”
“那就等半个月。”徐有财说道,“你盯紧了,他们炉子哪天出铁水一定要弄清楚。”
徐管事不解为何一定要等对方炉子出铁水,但还是点头应下,道:“记住了,他们铁炉出铁水那天小的派快马回来送信。”
“嗯。”徐有财点了点头,说道,“回东山吧,这段日子什么都不用做,也不要去为难他们,让他们顺顺利利立炉子。”
“是。”徐管事说道,“还有一事,他们铁场开的工钱几乎是咱们的一倍,咱们铁场有些矿工想要辞工,去他们那里干活。”
“用不着理会。”徐有财冷笑道,“一群草寇也想开铁场做生意,简直笑话,大明王法岂能容他们。”
徐管事走后,偏厅里只剩下徐有财和徐管家,还有两名伺候的下人。
“老爷,您等那伙土匪的铁场出铁水,莫非守备府那边答应出兵了?”徐管家低声说道。
徐有财脸一沉,冷哼一声道:“堂堂守备贪得无厌,任由匪患祸乱乡里,他就是灵丘的蠢虫,居然还想从我这里拿银子,做他的春秋大梦。”
提到灵丘守备,徐有财激动的大骂起来。
一旁的徐管家明智的没有接话。
上一次他和自家老爷去守备府,请守备府出兵去虎头寨剿匪,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