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日的,这天气真的冻死人。”曹性打了一个喷嚏,骂骂咧咧的咒骂着。
八月的五原已经是寒风凛冽,没想到漠北更为寒冷,据抓过来的鲜卑向导说,漠北的冬天持续五个月,现在的弹汗山已经要开始飘雪了。
这对汉家军队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在这个食盐都极为粗糙的年代,每年的冬日都可以冻死人。尤其是士兵拿着兵器和盔甲,活生生的就是冰疙瘩。汉人征讨漠北无数次,很大的原因便是因为天时难有寸进。
此时,曹性的作用便类似于斥候,需要将完整的周边地图绘制成册,给主帅和军师,同时也要注意侦探是否有别的势力。
这种事,本来也不用所谓军司马去负责,只是每日赶路闲得发慌,曹性便主动请缨,主动揽活。
“可不是嘛,前面后面都是大漠大漠,连鲜卑人在哪都不知道。”曹性的一个亲兵随之附和着,他们和曹性的关系不错,说话也比较随意。
忽然,一只快马狂奔而来,马上的士兵道:“大人,西北方二十里外发现敌军的踪迹,大概有三千多人。”
曹性闻言大喜:“娘的,总算来人了。”
与南边的汉朝廷不同,檀石槐是鲜卑各部共同推举的单于,但对除了本部族外,下面的部落并无太大的约束力。檀石槐并不可能直接将作战计划告诉各个部落的首领,即便是鲜卑,也有不少亲汉派,所以他只能下达命令,遇见汉军不必阻击。
可是,有些部落首领就不干了。
要知道,吞并了匈奴故地的鲜卑人,心态膨胀的厉害,南方的汉人怎么可能在他们眼中。他们自然是不去想檀石槐的用意的,他们只想让汉人尝尝他们的厉害。
要知道,鲜卑人没有工匠,不善冶铁,汉军身上的衣甲兵械,对这些部落而言,就是无价之宝。
“等我们杀死这些汉人,他们的兵器战马就都是我们的了。”率领部落三千兵马的乞夫对着手下大笑道:“勇士们,该我们表演的时候了,让汉狗看看我们的厉害。”
乞夫在部落的威望很高,只听他话音落下,部落兵马齐声欢呼。事实上,能够聚集三千兵马的部落,在整个鲜卑草原中已经不算小了。
西方二十里有鲜卑兵马的消息很快被斥候带到,传入吕布和戏忠的耳中。
“三千骑。”吕布的面色一凛,望向在一边行军的戏忠:“军师可有计策。”
戏忠摇摇头:“并无。”
他有注意到周边的地形,无林无谷无险可守,平原之上一览无余,除了一战,并无他法。
吕布点了点头,并没有失望。久居五原的他也清楚鲜卑的地形,在鲜卑草原上,值得注意的地形还真不多,不同大汉还有长城、雁门等天险。
那就只能硬刚了。
他又笑言道:“不知军师对此战如何看。”
戏忠却是笑了笑:“先恭贺将军旗开得胜。”
他和吕布一样,对并州狼骑有足够的信心,不同兵卑渐驰的京军,大汉的边军并不缺勇力,缺的只是如虎狼一般的将领。而吕布恰好满足这个条件。
而三千鲜卑兵,两人相视一笑,并不是所有能骑上马的人都可以叫做骑兵的。鲜卑人勇则勇矣,但两军作战,光凭借的并不只是所谓的悍勇。鲜卑人受到的专业军事训练极少,弓术和马术主要是因为捕猎需要,这是草原民族的通病,否则也不会有霍去病八百轻骑封狼居胥的事情发生了。
用大汉的官方话讲,吕布这次面对的是三千散勇。
吕布神色一凝:“来人,传令下去,整军备战。”
“喏。”
熹平六年的八月,对草原上的鲜卑人并不算友好,今年的天气格外湿寒,冬日恐怕有大雪灾,不知多少牛羊要挨不过今年的冬天。又逢大汉北征,遭遇兵灾。
不同于弹汗山上运筹帷幄的各个大人,普通部落面对刀兵,并没有任何抵御的能力,一些小的部落可能就因此或被别的部落吞并,或被汉军所屠戮。
他们只想汉军赶快退走,因为他们的牛羊还需要吃草添膘,至于将汉军全歼,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可那又如何呢?汉人不下四千万众,歼灭了这一军,并不影响什么。
很多时候,高密度的人口就是其余部族的噩梦。
黄沙之上,两支军队相互对峙着。
乞夫看向吕布身后的并州狼骑,原本轻视的心不由变得有些凝重。面前的轻骑面容整肃,有令人压抑的沉默。为首的将领更是高昂头颅,就像草原上孤傲的狼王。
狼是不惧战争的。
身后的勇士不断催促:“首领,我们上吧。”
他们看着汉人的铠甲和战马,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乞夫点了一下头:“部落的勇士们,去让汉人见识我们鲜卑人的厉害。”
话音刚落,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