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躺着别动。我出去看一下。”
妻子眼看着丈夫抹黑下床,并且一步步靠向房门,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她的那颗心跳动得更加厉害,就连一句叮嘱的话都紧张得说不出口。
丈夫凭借对房门的熟悉,在夜幕里轻轻地拉开了插销,再缓慢地旋动房门,尽量把杂音降到最低,但却回来向妻子发出一声提醒:“我一旦遭受啥意外,你立即使用步话机跟岸上联系。”
妻子心里骤跳个不停,哪里还躺得住?
她坐起身来,眼望着丈夫从开的很狭窄的门缝里挤出去,那颗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
王伟先一现身在户外,便机警地四下观察,隔壁那间大客房正亮着煤油灯,而另一间由杨万庆单独居住的客房却跟自己的房间一样,房门紧闭,屋里漆黑一片。整个的户外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那间大客房里的灯光映射里面人头攒动。
王伟先贴着这排房子的屋檐,高抬腿低落步,谨慎地靠近那扇亮灯的窗户,就连大气都不敢出。虽然这里是他的领地,但干这样偷窥的事,还是紧张得要命。万一对方是不良之徒,那自己也就置身于危险之中。
他终于到了那扇窗下,首先稳定一下情绪,然后竖起耳朵倾听里面的动静。可是,他并没有听到任何的打扑克牌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他壮着胆子探头一看,心头不由一震,在一盏煤油灯照耀下的整个房间,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他们都去哪了?
王伟先立即回头面对黑暗的世界。
今晚没有月光,就连星光也是黯淡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他这样现身在灯火阑珊的窗口,就如同把自己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
他惊慌地往另一扇门移动,很快就到达了那间漆黑的客房门外,情急之下伸手一推,居然是虚掩的。
他立即把整个身躯躲进那扇门里,并抹黑冲放床的地方轻轻呼唤一声:“杨大哥,在吗?”
可是,房间里鸦雀无声。王伟先很快做出判断,就连杨万庆也没有在房间里。他们都去哪了?
他预感到事情不妙,必须马上返回自己的房间,并利用那台步话机向岸上的上级组织汇报这一情况。
可是,他的前脚刚迈出门槛,就被室外几道突然闪亮的手电筒照得睁不开眼睛。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遮挡,自己就被迎面一个男子推到了房间中央。
那几个手操手电筒的人影纷纷闯了进来,当几束手电光汇集在这间客房里时,顿时把这里映衬得如同白白昼一般,起码要比一盏煤油灯亮度高很多。
惊魂未定的王伟先仔细打量这些手操手电筒的人,他们正是安德平等人。只是安德平位于稍后的地方,让其他的随从在前冲锋陷阵。
王伟先虽然证明对方一群险恶之徒,但故作惊疑:“安老师,您们这是啥意思?”
他的语气虽然是针对安德平,但目光下意识扫一眼陈阿六,希望这个同乡能从中斡旋一下。
陈阿六心里有鬼,立即低头回避了他的目光,就像对他做了一件很大的亏心事,压根不敢面对。
王伟先一看他当缩头乌龟了,鼻孔不由哼了一声。
此时的安德平一改平时恭维的奸笑,而是一脸狞笑:“王先生,你现在已经心知肚明了,还故意装啥糊涂?”
王伟先心头一震:“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
“你猜呢?”
王伟先摇头苦笑:“你们不说,我哪里知道?但我清楚你们决不是好人!”
“哈哈哈,在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之士面前,我们当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我们活着就是要让自己如何舒坦。因为这辈子时间不长,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但一定要对得起自己!”
“龌龊!”王伟先忍不住轻骂一句。
一个为首的家伙一听王伟先出言不逊,顿时发飙了,冲着他的迎面就是一拳。
那个家伙出手又急又快,令王伟先根本猝不及防,左脸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顿时眼冒金星,身躯向后踉跄了好几步,终于控制住了,没让自己摔倒。
“小子,你最好要清楚自己的处境,讲话最好要客气一些。”
那个家伙随即得意地冲王伟先发出警告。他正是今天新的来客之一。无论从身形还是在气质上根本没有一点文人记者的样子,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滚刀肉。
王伟先就感觉左脸颊产生一股钻心的痛,不由惊怒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安德平还保持一副笑面,但完全是一种要杀人般的狞笑:“王先生,我本来不想在这里大开杀戒。假如你今晚知趣不出来,我也许顾念你这段时间的关照之情,放过你们两口子一码。可是,你太不知趣了,休怪我无情。”
“你们要杀人?”
“是的。既然已经闹出这样的局面了,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