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天色已是黑沉,月亮透下来的光,依稀能见院中的一切。
王大溪在杨春花屋里抱了两床新被子,一床给了车夫,另一床给了顾忧,顾忧住在最靠近栅栏的房间里。
王大溪替他铺好了床铺,环顾了房间的周围,发现没有水,很贴心的端了一杯水放在陈旧的木桌子上。又告诉他茅厕在出了院子的右手边。
耳边传来她唠唠叨叨,顾忧脸上挂起笑容,宠溺的看着她。
次日清晨,微风中有一丝丝暖意,院中里有了声响,王大溪被吵得翻了一个身,随后有些抓狂,随手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眯着双眼,没精打采的走出了房间。
见院子里多了几根树木,王铁柱和何立足两人拿着锯子将它切成一长块。
“阿爹,何爷爷,这是要做什么?”
“阿爹和何爷爷给你做一个洗澡的。”
王铁柱见闺女每天都端着一个盆水,拿着一根布帕回房间,每次出来头发丝都有些湿,有些心疼,自家闺女洗个澡的东西都没有。
王大溪顿时清醒,眉眼弯弯,露出雪白的牙齿:“谢谢阿爹,何爷爷。”
王铁柱看着她笑颜逐开的样子,心中甚是欢喜。
王大溪洗漱后,见顾忧还没起床,也没催他起来。
将今天需要的五十斤鱼腥草单独放到一边。
她才想起还没给王家众人讲昨日的事,但还有些人没起床,便想等会再说。
去了厨房,帮杨春花做饭,却发现今天竟然不是稀饭,而是白花花干饭。
“阿娘,有米了?”
杨春花见是她,笑着回答道:“没有,但是也不能亏了我家闺女的未来的丈夫,不然他以后给你穿小鞋怎么办?”
“不会的,王婶!”略有些严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两人皆是一惊,转头看着厨房门口的顾忧。
杨春花有些囧,说女婿的坏话竟然被逮个正遭,尴尬道:“顾忧,你不要多心,王婶是同大溪开玩笑。”
顾忧点了点头,但神情还是有些严肃。
王大溪看了一眼尴尬得脸红的杨春花,将顾忧推到院子里,随后她又进了厨房。
杨春花有些愧疚的看着她道:“闺女,你说女婿会不会多心。”
王大溪笑了笑,摇了摇头,扬起拳头,道:“阿娘,你放心,他要是敢多心,就揍他到不敢多心。”
杨春花闻言噗呲一声,提醒道:“你可不许真这样做,秀才是文曲星下凡,殴打是会遭报应的。”
王大溪才不信这迷信,要真是这样,当秀才的媳妇可真苦,不能打不能骂,还得随时提防他找小老婆。
杨春花见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菜也不炒了,很严肃的看着她道:“你答应阿娘,不许那样做。”
王大溪见阿娘一脸认真,把她唬住了,不自觉的点了点头,随后为了让杨春花更放心,语气有些无奈道:“阿娘,我小胳膊小腿的能打谁?”
杨春花一想也是,自家闺女像根豆芽菜,弱不禁风,转头又一想,要是闺女嫁人后被欺负了怎么办,看了一眼厨房门口,没有人影,小声对着王大溪道:“闺女,以后你受了欺负,不要怕。回娘家给阿爹阿娘说,阿爹阿娘不怕报应。”
闻言王大溪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明明实际二十多岁了,到了这里时常哭鼻子。
“阿娘,莫怕,闺女不会受人欺负的。”
杨春花敷衍的点了点头,心想自家闺女还是年幼了一些,想法也比较简单。
这嫁人后和没嫁人是不一样的,虽然王铁柱这些年对她很是体贴,可一旦触犯他大男子主义的,还是少不了几句责骂,受一些委屈。
不过她挺满足的,闺女他爹还算会心疼人,再说了两个人过日子总有些小磕绊。
王大溪理了一盘鱼腥草,过了一次开水,放入辣椒搅拌。
饭桌上,众人见桌上有前些天王大溪挖的鱼腥草。
王家人也没问好不好吃,也不犹豫,直接夹起就吃。
因为他们知道从王大溪手里出来的,肯定很好吃。
而顾忧却是看自家小姑娘的面上,才毫不犹豫的放入口中。
王大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见他咽了下去,连忙问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顾忧也不想敷衍她,回味了一下道:“这菜虽有些苦涩,有股淡淡的腥味,但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吃,咽下之后,更是口齿留香。”
王铁柱撇了撇嘴巴,一道菜都能说得这么文绉绉,跟读书人打交道就是麻烦,不甘示弱,夸道:“闺女,这菜真好吃,我都还能再吃两碗饭。”
王大溪见他们都很满意,自己也夹了一筷子吃了起来,这鱼腥草天然无污染,比起现代人工种植的折耳根,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吃完饭,王大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