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晚上,王大喜、王大树和小吉钱婆子从县城赶了回来。
王大牛一下车就跑进了院里,东看看西看看。
王铁柱看他那个模样,就知道在找王大溪,道:“你小妹在厨房的。”
王大牛对着阿爹感激一笑,随后就钻进了厨房。
王大溪见光线暗了下来,抬头看向门口,就见自家三哥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心中欣喜,也顾不得油腻的手掌,跑过去抱着他,撒娇道:“三哥。”
王大牛摸了摸她的脑袋,湖蓝色的粗布长衫印了两个巴掌印也不生气,道:“小妹,以后不许一个人出远门了。三哥会被吓死的。”
王大溪听话的点了点头。正在烧火的杨春花,看着抱在一起的两兄妹,咧开了嘴巴。
“阿娘,你出去吧!我来烧火。”王大牛对着杨春花道。
杨春花拍了拍身上的灰,打趣道:“成,阿娘这就将厨房留给你们两兄妹好好聚聚。”两人闻言相觑一笑。
王大牛看着挥着锅铲的小妹,心里那颗大石头也就放下了。
全家人围在一个桌子上,由于人太多了,几乎都是挨着手吃饭,幸好没有用左手吃饭的,不然还要打架,王大溪一想到那个场景,就乐开了花。
众人看着她傻笑,不明所以,王大牛打趣道:“小妹,你是见了三哥,才不停地傻笑吗。”
“那有!什么叫傻笑,你小妹我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王大溪不要脸的自夸。
众人乐呵呵的笑出了声,王铁柱夸道:“闺女,你说得真好!”
王大溪一听,嘟着嘴巴,假装不高兴了:“阿爹,你不应该说我长得真好吗?”
杨春花见她越来越得寸进尺,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碗里打趣道:“嘴巴嘟着都能挂一个水壶了,还不快吃饭!”
王大溪闻言收回嘟着的嘴巴,看着杨春花道:“阿娘坏!”
众人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晚饭。
杨春花喊大吉将何立足送回池塘边。
王大溪仰头看着繁星点点黑夜,听着耳边传来的说话声,恬然自得。
第二日天色朦胧,王大喜和王大牛带着大吉小吉马婆子钱婆子去了县城。
王大溪等人睡到天色大亮才起,这个月份,没有多少农活要做,最多是翻翻土,扯扯草。
圈着的老母鸡饿得都抗议了,“咕咕咕……咕咕咕咕”
王大溪蒙着被子,这就是她不愿意养鸡,不仅臭还吵人。
王大溪实在受不了了,翻身起床带着小灰出了房间,咬牙切齿的看着圈中的老母鸡,将青菜和糠混合在一起装在盆里。
没好气的放在地上,瞬间又恢复成一片安宁的早晨。
……
此刻福山村,河边洗衣服一名膀大腰圆的妇女,见汪桂花背着衣服来洗,连忙将箩筐移到一边,招手道:“桂花,过来洗。”
汪桂花见是平日的死对头陈大胖,撇了一下嘴巴,没有过去,在她不远处洗了起来。
“汪贱……”陈大胖忍着想要决人的心,笑着脸开口打听道:“桂花,听说你小姑子的儿子在县城里开了一个铺子?”
汪桂花闻言皱了皱眉,那一家子穷得叮当响,哪有钱在县城里开铺子。
陈大胖见她不信,又开口道:“我家相公亲眼所见,还在食铺里去吃饭的,听见客人都喊他王掌柜!”
汪桂花依然不相信,看了她一眼,询问道:“当真?”
“你不信就去县城西街打听一下王家鱼庄。”陈大胖见她不信自己,心里有些着急,想起自家丈夫给自己说过那铺子的名字,便说道。
汪桂花闻言将衣服装到背篓里,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孙荷在院子纳鞋垫,见她急急忙忙的回来了:“衣服这么快洗完了?又是过一次水再捞上来的?”
汪桂花没有心情理她,这死老太婆,要不是公爹在这里,非骂她不可,看向杨庆道:“公爹,听陈大胖说小姑子家在县城开了一个食铺,生意好得很。”
她将陈大胖给她说的话添油加醋,务必要让公爹去看。
杨庆闻言皱了皱眉,编竹篓的手顿了顿:“喊杨庆去县城打听看,务必打听清楚,如果真的是,我们就去大山村走亲戚。”
孙荷闻言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临近黄昏时刻,杨冬红光满面的回来了,看着杨庆道:“爹,是三侄儿开的食铺,他还请我吃了一顿,可好吃了。”
杨庆放下碗筷,吩咐孙菊去将衣服收拾好,去王家住一段时间。
杨冬闻言不敢置信,劝道:“阿爹,这样不好吧!上次你才将小妹赶出家门了。”
杨庆声音徒然放大,理所当然道:“我是她老子,该她孝敬我!”
汪桂花附和道:“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