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至右缓缓的横扫一遍,他那血红的双眼,每人眼光和他目光相触,心中都不由得一震。
林秀云看着欧阳不修,你答应娘一句话。”
欧阳不修哭着道:“娘,你说。”
林秀云道:“你别心急报仇,你要给你爹报仇,他们你一个也别放过。”
众人听了她这冷冰冰的言语,背上都不自禁的感到一阵寒意,只听欧阳不修道,“酿!我不要报仇,我要父亲活过来”。
林秀云凄然道:“人死了,活不过来了。”
说着凄然一笑,突然间双手一松,身子斜斜跌倒,只见她的短剑插入胸口。原来欧阳不修的头靠着她时,已暗用短剑自刺,只是欧阳不修挡在她身前,谁也没有瞧见。
欧阳不修跪在母亲身前,大叫:“娘,娘”。
但林秀云自刺己久,支持了好一会,这时已然气绝。欧阳不修悲痛之下,竟不哭泣,瞪视着章守信,大声指责道:“你杀死我爹,害死我娘,我必杀你”。
章守信陡然间见此人伦惨变,纵使平日丧尽天良,也不禁大为震动,经欧阳不修这么一责,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忙道:“不,不是我。你爹是被巨鲸帮杀死的。你娘她......她是自己自尽的”。
欧阳不修泪水滚来滚去,但拚命用力忍住,心里暗道:“我不哭,我一定不哭,不哭给你们这些凶手看,我要你们全都为我父母陪葬”。
章守信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武龙,这等变故……嗯,嗯……实非始料所及,不如你们都弃城而走,我对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概不追究”。
“放你妈的屁,你不追究,你好意思说你不追究”,古三通从人群中走出,“你辱我妹妹,杀我兄弟,此仇不报,我寝食难安”。
也不由分说,提着大刀,带上二龙山仅剩的十五个兄弟奔着章守信而来。
欧阳不修本以对章凡格外开恩,但父母接连死去,顿觉他们父子不死,难安父母的再天之灵。再古三通杀上去之后不久,欧阳不修紧跟着也像他们父子二人杀将过去。
众人心中都觉不是味儿,武龙红着眼睛,眼泪欲夺眶而出。在他身后,人人痛哭失声。特别是薛妍和暮云舒,从小在温室中长大,哪见过这般凄惨之事,只恨不得立马将章守信抓来碎尸万段。
但众人都没有选择出手,因为他们都明白:这是属于欧阳不修和古三通自己的仇恨,而自己的仇,必须自己亲手来报。
他们如狼入羊群,所向披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那些贼寇和兵士,甚至都没来得及逃避,便死于非命。
章守信呆在人群后面,疯狂的阻击疯狂的复仇者,但是欧阳不修一双腿仿若一把剪刀,逐渐将围得铁桶一般的军士撕开一道口子,直向章守信父子靠拢;古三通也如魔神降临,一刀一个砍瓜切菜般杀出一条血路,逐渐向章守信父子逼近。
如此这般,章守信心里发毛,情知遇上这两个疯子,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也阻挡不住他们前进的脚步。
当下毫不迟疑,将病怏怏的章凡拉上马背,扬长而去,“今日夺我城池,他日杀光你们全家”。
武龙气急,拉开长弓,搭上羽箭,瞄准章守信,只需右手一松,就能将章凡射落马下。
只听“啪”的一声,弯弓从中一分为二,断为两截。“啊......”,他大吼一声,声音响彻云霄,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暮云舒和薛妍盯着武龙,他们都知道:欧阳不修和古三通都已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活在世上,除了仇恨,他们可以说再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他放了它们,却救了他们。
可就是武龙这么淡定的人,也觉得憋屈万分,盛怒之下拉断了自己的弓。
章守信临阵退缩,导致所有兵士及巨鲸帮众群龙无首,纷纷放下兵器,并为二人让开一条通道。
二人紧跟马后,对章守信穷追不舍,但力有殆时,两人凭借双腿,哪里跟得上宝马的速度。奔出十余丈,眼睁睁的看着章守信父子往阳关道疾驰而去,留下一阵尘与土。
追他二人不上,欧阳不修与古三通失望而归。
欧阳不修跑到父母跟前,整理好他们的尸体,着剩下的五个弟子雇来一辆马车,欲将他们带回御剑山庄安葬。他坐在父母旁边,看着他们的音容笑貌,想起以前父母的百般呵护,只觉一切仿如南柯一梦,一切都超乎寻常,难以接受。心力交瘁之下,一股困意袭来,竟然躺在马车上安然睡去。
这是欧阳一家最后一次团聚......
而古三通看着巨鲸帮及县衙的府兵格外不顺眼,因为他们每人手里都沾着亲人的血。也不管他们早已投降,不分青红皂白又杀将过来。几十个人还没来得及拿起武器,就像麦草一样倒下。
此时的城门边聚齐了百十来个老百姓,他们一生除了杀鸡宰牛见过鲜血,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