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在外流亡这十年,也有十年了!”常命感慨道,尽管夏侯义对这不感兴趣,但耐不住常命难得有真情流露,仔细听他突然谈起沙仞。
常命注意到夏侯义不耐烦的喝起茶来,长话短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沙仞确实与你结了仇,而我又与沙仞情同手足,但这代表不了什么,如今沙仞已经失忆,彻底成了局外人,我希望你能不计前嫌,更不要因此记恨其他人。”
夏侯义笑笑,放下茶杯,“我从没计较过什么。”
“那最好。”常命紧绷的面孔稍有松弛,“其实周妈并不知道我会来此,而我也不想做沙仞他们想做的事。”
夏侯义有点听糊涂了,皱着眉头问道:“那你什么意思?”
常命一改之前高傲无理的态度,卑躬屈膝道:“我希望你能做教主!”
“啥?”夏侯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口茶差点喷出。
“或许你觉得这样很突然,但这确实是我的想法,只有你才能让莲心教重新矗立在应天城上,别人不行”常命似乎有所忌惮自己将要说的话。
夏侯义握着茶杯的手慢慢攥紧,质问道:“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你是想说,我在和莲心教最大的叛徒密谋窃取莲心教教主之位吧?”常命直言道,丝毫没注意到夏侯义惊恐的表情。
两人沉默良久,等到杯中的茶已经凉透,夏侯义才说道:“首先,你要知道,我没想过窃取教主之位,其次,我不是叛徒,当然,你们信不信我并不在意。”
“我相信。”常命语出惊人。
夏侯义愣是没反应过来,稍有结巴道:“你,你说,你相信我说的?”
内心一股暖流应声而出,夏侯义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相信他,知道当年事的人屈指可数!肯定没有他。
“或许你不相信我,但我相信你,也相信你所说的,你的为人,我看在眼里,绝不会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常命有点激动。
夏侯义陷入沉思,内心有点兴奋,又有很多疑虑,闯荡江湖几十载,别以为只靠三言两语,打几张感情牌,就能骗的了他。
他恢复镇定,一副看淡过往的态势问道:“既然你相信我,相信我没有背叛莲心教,没有试图篡取教主之位,那么你可知道沙柳人就是我重伤的。”
常命当听到“沙柳人”时,面部动容一下,稍作迟疑还是回道:“知道。”
夏侯义低头苦笑几声,摇了摇头,“知道你还相信我。”
常命目光闪烁,拿起已经凉了的茶一饮而尽,一股甘苦滑过嗓子。
他面部稍有苦涩,没有与夏侯义对视,小声说道:“你肯定有你的苦衷。”
夏侯义一直看着他,从他的言语间听出了三分言不由衷的韵味,不觉一叹,内心感慨,不抱任何希望才是最大的希望。
他之所以刻意提起“沙柳人”,那是因为他知道“沙柳人”当时在莲心教众教徒心中的地位,是无人能比拟的!他一度认为,莲心教劫后余生的教徒追杀他,也仅仅是为了给“沙柳人”报仇而已。
至于莲心教的覆灭,与他何干?凭什么把什么事儿都扣在他的头上!就因为他逃走了吗?
夏侯义愤愤的一口气喝下茶杯中余下的茶,猛地将茶杯敲在桌子上。
这一敲惹得旁人纷纷侧目,茶摊老板楞了一下,立马拿着壶前来,赔笑道:“客官息怒,老朽怠慢了,还望客官见谅,客官见谅。”
说着,茶摊老板立马把茶杯倒满,其他人也都回过头,不再注意夏侯义这里。
夏侯义意识到失态,只好扔下两个大钱,起身准备离去。
“客官慢走啊!”茶摊老板收了钱不忘招呼道。
二人一左一右来到一处破败的房屋,此处人迹罕至,地里杂草丛生,初生的太阳就已经有些烤人了。
常命见四下无人,正是说话的好地方,艰难挤出一笑,“我并没有说谎,此次前来与你见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夏侯义未出声。
“你现在所看到的应天城早已不是十年前的模样,而你的处境和十年前毫无差别,不仅莲心教的人要杀你,暗香阁的要杀你,现在就连一些杂鱼喽啰也要杀你。”常命气正腔圆的说道,就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儿。
夏侯义愁云满面,不经意瞥他一眼。
“谁让你那有莲心决呢!大家都知道莲心教虽不在了!但莲心决还在,而且众人掘地三尺都没找到莲心决,这就证明莲心决在某个人手里,那个人就是你。”常命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他看见了一般!
夏侯义摇摇头,“我逃离应天城时,破衣烂衫,身受重伤,怎么可能带的走莲心决这种传教之宝?”
常命闻言,面部一怔,似乎觉得挺有道理,哑口无言。
“你不会不知道我被暗香阁的向妹儿砍断了双臂吧?我那时半死不活,面对一众杀手,还有时间去找莲心决?更可笑的是,你们说我还把它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