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榕不敢相信的看着二人并排而去,独留下他一人傻愣的坐着。
过了一会儿,在确认二人不会折回后,向榕才站起身,不知不觉双腿竟有麻木了,他狠狠锤了自己两下,暗暗埋怨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再去找师父肯定不现实了,他们能抓到他一次,难免有第二次,最重要的是他们在暗,自己在明,一不小心暴露了师父的藏身之处,可就坏了!
向榕端起桌山茶壶,猛灌一口,一溜烟跑了。
他第一时间跑回竹屋,只见竹屋空无一人,郑前辈和小梓花都不见了!
难道他们被那俩人抓走了?向榕急得团团转,悔恨自己没有快点回来报信。
“转什么圈,你是鸡呀?”
向榕一回头,见还不如乞丐干净的金犹在嘴里不知咀嚼着什么,不屑的看着自己。
“师公?”向榕心情稍有平复。
“啊,呸!”金犹在吐掉嘴里嚼的稀巴烂的东西,“是我,你师爷!别告诉我,你不记得我了?”
“记得,记得!师爷,我额,不,郑前辈和小梓花不见了,可能被人捉走了!”向榕急得语无伦次。
金犹在迷惑不解,探头看了看向榕身后,“你说那老小子和小姑娘不见了是吧?”
向榕急切的点点头。
“别人是活的,还不能出去走动走动吗,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亏你师父对你赞美有加。”金犹在失望的摇摇头。
“可是我看见”
向榕憋回后半句,一想,万一真是自己多虑了呢?
“男子汉大丈夫,遇事莫慌!正好那老小子不在,把这院里的鸡鸭鹅狗抓来杀了吃肉,人都饿死一大片,还有闲心养这些畜生,真的是!”金犹在丝毫没有惭愧之意,义正言辞道!
向榕傻了眼,不肯动手,就见金犹在打了个哈欠,钻进了竹屋,轻车熟路,狗爬似窝在小梓花的床榻上,一沾床就睡着了,还在说梦话,“做狗肉记得去腥啊!”
院里的小狗子们闻到金犹在的气味早就逃之夭夭了,向榕松了口气,真怕这金犹在跳起来把它们炖了。
金犹在鼾声震耳欲聋,向榕不得已静下心来,仔细想想,郑前辈说自己被监视了这么多年,不也没事嘛,不至于就今天出事了吧?看来自己确实多虑了。
他捏着鼻子,这金犹在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像死尸一般腐朽的味道,若是小梓花回来瞧见自己的床榻又被糟蹋了,肯定会气得火冒三丈。
左右思量一番,向榕烧起了水,想着没人会拒绝洗一顿热水澡吧?
一口大铁锅滚烫的热水上下翻腾,向榕在脸上蒙着一块碎步,叫醒沉睡的金犹在,金犹在相比之前截然不同,敏捷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警惕的看着只露双眼睛的向榕,“你干什么?”
“师公,我烧了水,给你洗洗澡吧!”向榕邀请道。
金犹在仰头在空中嗅了嗅,一眼瞄到外面浓烟滚滚的大铁锅,嘀咕道:“还以为谁要放火烧死我”
“狗肉做好了?”金犹在钻进调好水温的木桶,打了个激灵,惬意的问道。
向榕呵呵一笑,没有回复,只见水桶里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浑浊起来,甚至还有东西在水面蠕动,他胃里一阵翻腾,还好戴着面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金犹在倒是意外这小子会主动给自己洗澡,回想起来,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上一次还是不小心掉到湖里,顺便洗了下。
“师公,要不要刮刮胡子。”向榕一边给金犹在搓背,一边问道。
“你小子倒是好徒孙,怪不得你师父对你念念不忘,胡子就免了。”金犹在一把精瘦的身子像一具裹着皮革的骷髅。
“师公,你也太瘦了。”向榕看着瘦骨嶙峋的金犹在,感叹道。
金犹在打个哈气,“老来瘦,老来寿,这都不懂。”
“哈哈,有道理。”向榕笑道。
足足用掉三桶水,勉强将金犹在洗干净了,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向榕拿出自己的衣服,“师公,先穿这个吧。”
金犹在瞄了眼空空如也的肩膀头,一脸不耐烦,向榕心领神会,尴尬笑道:“忘记了,忘记了。”
也算是梳妆打扮一番了,金犹在不再是最初那般邋遢令人作呕,向榕在他身后给他打理头发,金犹在疑惑道:“你小子手法很熟练。”
向榕笑称,“这么伺候了我师父十年,早都熟记于心了。”
金犹在眼珠转了一圈,静静坐在木凳上让向榕打理着他的头发,他记不得还有谁与他这般亲密接触过了。
“来,您瞧瞧,还满意吗?”向榕拿来一块残缺的镜子。
金犹在不耐烦的瞄了眼镜中人,里面的人好陌生,他眼神忽而变得沉重深邃,向榕一惊,“怎么,不满意?”
金犹在嘴角闪过一丝上扬,花白的胡子掩饰了他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