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可以继承我的一切。”郑广达喃喃自语。
向榕侧过头,看着黯然神伤的老前辈,越发觉得他是孤独所致。
“听我说,莲心决与这天下所有的内功心法大同小异,无不是提炼真气,运用真气,虽然只和你接触了不过半天,直觉告诉我,你完全有能力修炼它,或许只是被夏侯义带偏了,没有任何一个年轻人敢说自己没有杂念,哪怕是弥留之际的人,依旧是肉体凡胎,躲不过七情六欲,烂事红尘。”
向榕似懂非懂,“可是前辈你不是说我有什么精病?”
郑广达吃了一瘪,苦笑一声,“我老糊涂了,难免会误诊。”
“奥。”向榕点点头。
“好了,闲话少说,把小梓花叫来,指导你的同时也能教她点东西。”郑广达转过身,将藏在墙壁暗格中的莲心决下半卷掏了出来。
小梓花就在门口,模糊听到郑广达要指导她功夫,心里莫名有点开心,又有些抵触。
“前辈想教你我点武艺。”
向榕走到小梓花跟前,试探着小声问道,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
小梓花面部平静,内心并没有挣扎,“只要能替我爷爷报仇,怎么我都愿意。”
“啊?”
向榕一愣,深深感觉到眼前的小女孩越发陌生。
郑广达点起两盏油灯,明亮的火光欢快的跳跃着,小竹屋内似乎升起了一颗小太阳,竹屋外的牲畜安然入睡,幼犬们七扭八歪的挤在狗窝里微微打着鼾,只有一条老狗时刻警惕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不知为何,郑广达的手一直有些颤抖,他不断掩饰自己颤抖的双手,以至于一直盯着那莲心决封皮而麻木。
“前辈?”向榕见他端坐在他们面前半天没有声响。
“嗯?奥,我在想该如何教你们,毕竟我已经十年没与别人相处过这么长时间了,一时还真是难以适应,你们知道吗?记得我上一次跨出山门,还是几年前一个毛贼来偷东西,只可惜我最远只能走到那条街上,就被两个混蛋拦住了,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偷走我的东西?”郑广达自说自话。
向榕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小梓花静静的坐在木椅上,不知在想什么。
“真是对不起,我老糊涂了,净说些不好的话。”郑广达意识到气氛不对。
“前辈无需自责,我觉得我理解前辈的感受。”向榕由心而发道。
郑广达双眸间闪过不可见的湿润,转而立马玩笑道:“上了年纪,最担心的就是看不见明天的太阳,总想着如果当初能怎么怎么做就好了。”
向榕呼了口气,目光飘向窗外,夜空像个无底洞,非远非近,几座山遮挡了城里所有光线,纯粹的黑蔓延着,似乎这才是黑夜本该有的样子,它就是喜欢将自己独一无二的一面展现出来,用以吸引与它相切合的一切。
夏侯义与断了双臂的金犹在依旧在前往应天的路上,两人从一见面似乎就注定难以相融,面对吹毛求疵,倚老卖老的金犹在,夏侯义忍无可忍,终于突破了心里防线,毫无顾忌的与他斗嘴,甚至一度萌生甩掉这个老顽固的想法。
“前辈,我的钱真的让我救济灾民了,您再不节俭点,恐怕还未等到应天,咱们就要乞讨为生了!”夏侯义无可奈何道。
“亏你十五岁,就没想过留点盘缠好上路吗?乞讨怎么了,我金犹在半生乞讨,也没见老天爷饿死我!”金犹在吹胡子瞪眼道。
“前辈,您说话可要讲点道理,我是没有盘缠吗?那点盘缠还不是让您买酒了。”夏侯义在地上牵着马,一脸苦瓜,摊了摊手。
“你们莲心教怪不得被灭山门,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有良知的。”金犹在声音高了一调。
夏侯义顿时有些恼怒,“前辈,您这话什么意思?”
“哼,没什么意思,那趁我之危,夺我宝贝的老东西难道不是你们莲心教的?”金犹在瘦黄,褶皱的脸上充满了怒气。
夏侯义闻言,立马闭上了嘴,生怕金犹在得知玄逸道人是自己师父一事!
“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吧?快去买些酒来,或许我还能原谅你。”金犹在沾沾自喜道。
夏侯义松了一口气,却不为所动。
“怎么还不去?”金犹在疑惑道。
夏侯义不知该哭该笑,“前辈,我真的没钱了。”
“真是废物啊。”金犹在坐在马上向后一仰,躺在马屁股上,大言不惭道。
面对前辈的冷嘲热讽,夏侯义怕自己是玄逸道人徒弟一事暴露,也就忍了下来。
路两旁田地裂如网,隔壁家的孩子骨瘦如柴,伤心欲绝的妇人抱着刚断气的丈夫,几只结队的野狗潜伏在杂草堆里虎视眈眈,或许一个不注意,谁家的孩子就消失不见了。
夏侯义对此不忍直视,一路上尽量回避,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而且他自身难保,反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