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屋内烛火通亮,夏侯义观察到,其中一个小庄园的一间房里丫鬟家奴进出较少,只有特定两个丫鬟不时出入,手中还端着瓶瓶罐罐,惹人生疑。
夏侯义仔细盯着那间房,只见那房子门窗皆有东西在内遮挡,透出的光亮较暗,他冷笑一声,看来左欣所言非虚,左轩很有可能已经病入膏肓,身体衰竭,连门窗都要刻意遮掩。
那八个带刀护卫分成两拨,不间断在庄内巡逻,夏侯义欲再等些时辰,待那些人倦意袭来,再动手不迟。
只是他没想到,庄内原来不止八个护卫,一个房子里又钻出几个护卫与那八个护卫交班,那八个护卫相互寒暄几句,打了打哈切,便离开了,替上了八个精神抖擞的新护卫。
夏侯义咽咽喉咙,自知这左家庄护卫森严,也不想再投机取巧,一个跟头翻出围墙,欲等子时再来。
子时已到,太原城内一片肃静,各个路口的更夫锣响过三声也没了动静。
他偷偷潜伏回来,只见左家庄门口依旧有人把守,火光通亮,顺着原路进入院内,见各个小庄园都已漆黑一片,唯那主路上几个护卫在看守。
只是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倦意袭来,止不住东倒西歪。
夏侯义趁机借着黑夜溜到那个房屋旁,蹲在窗子下,倾听里面的声响,只听里面有轻微鼾声,倒是可以确认有人在。
“吱”的一声响,旁边一扇门被推开,夏侯义眸子一睁,缩到角落里,再看原来是一女子身着睡衣出来小解。
他抿抿有些干的嘴唇,放下心来,在他的注视下,那女子从厕中而出,她睡眼惺忪,浑身松软,还未走两步,竟摔倒在地!
夏侯义一愣,心道:困成这样了吗?
却不想女子身后冒出一黑衣人,那黑衣人蹑手蹑脚,托起倒在地上的女子,藏于茅厕之后,随后又有三个黑衣人冒了出来。
夏侯义眼皮直跳,这么巧,这是碰见盗贼了吗?
不想那四个黑衣人似乎对这里轻车熟路,分散开来,戳破窗子,对着里面喷了些烟雾。
夏侯义只感觉这四人非同小可,一般盗贼肯定不会选左家这种门户偷盗,而且又如此明目张胆向房内喷放烟雾,定是有备而来,想那烟雾不是迷烟就是毒药。
想到这他不由想到会不会其他各个小庄园也有人潜入了?
若真如此他的复仇大计岂不是被打乱了!
四个黑衣人不断捅破窗子,向里面灌输烟雾,期间他们还小声交谈,甚是狂妄,夏侯义躲在角落不敢弄出声响,他倒是知道左家肯定有不少仇家,只是没想到今日便让他碰见了一伙!
没过片刻,其中两个黑衣人似乎发生了争吵,另外两人手足无措,想要劝阻,却又不敢上前。
这时夏侯义听到有人讲话的声音。
“这都什么时辰了,他们怎么还没来?是不是欺负咱们,不愿意出来!”
“走,看看去,不就是仗着比咱们早入了几天师门吗?总是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态,好像归陌是他家开的!”
“哼,还不是老太爷一句话的事儿,他若不管,哪天逼急了,咱们自己动手。”
“行了,行了,万一是睡着了,忘记了时间呢。”
几个人虽有刻意压低声音,但听那气势定是那巡逻的几个护卫,夏侯义眉头一紧,他们怎么也来了?
四个黑衣人显然也察觉到了,争吵的两人别过头去,貌似还在置气,另两个黑衣人急切的摆手,四人这才一跃上了房顶。
只是一个黑衣人脚下一空,身子倾斜,踩碎了一片瓦,发出声响。
“嗯?你们听没听到什么动静?”
这护卫的声音此时仅与夏侯义一墙之隔,夏侯义在暗处剜了一眼那房顶的四人,暗叫倒霉。
“什么声音,你听错了吧,我怎么没听到?”一个人质疑道。
“是啊,你听错了吧,我也没听到。”另一个人跟着质疑道。
“会不会是野猫,野耗子弄出的动静?”又有人猜到。
最开始说话那人突然压低声音,小声嘟囔了什么,夏侯义便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
夏侯义咽咽喉咙,眼睛一瞟,那四个倒霉鬼还伏在房顶,他们殊不知自己已经露出马脚了!
他又往角落里靠了靠,连自己的呼吸声都细不可闻,这时墙后却传来刀出鞘的声响。
夏侯义此时如贼人一般,心虚不已,似乎暴露只是时间的问题,他细细听着声响,只听墙后的护卫也谨慎起来,可听见模糊的脚踏声。
夏侯义心里着急,坏了,坏了,这四个笨蛋把他们引过来了!这些护卫可不是拿着刀棒唬人的土匪强盗,他们是正了八经的名门正派子弟!当真是一针一线落地,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远处响起“咕咕,咕咕”的鸟鸣,庭院中空气冷凝到了极点,置身其中,只感觉时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