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人耍的什么名堂。
“各位父老乡亲,我是昌马,在咱们戈南土生土长了五十余年,是个普通的贫苦百姓,本来一直过着遵纪守法,恪守尊卑的日子,但是近些年来,官府的蛮横不讲理,徭役赋税私自上调,又逢天灾连绵,导致很多像我一样的人生活越发贫苦,终日食不饱,穿不暖,还备受地主豪绅的欺凌,他们官府营私舞弊,藏污纳垢,官官相护,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苦于上天又不开眼,无人来惩戒这些恶人,只有我们自己团结一致,齐心协力才能遏制不公,还公道于人间!”
昌马言辞铿锵有力,气势轩昂,激情澎湃,顿时引得下面同样苦不堪言的百姓心生共鸣,但他们也只是一瞬间体现出了感同身受,质疑的目光紧接袭来,他是昌马,也就是昨日那伙“起义军”的首领。
几个衙役捕快外加跪在地上的地主老财一听他就是昌马,再看他人高马大,威武凶猛的气势,吓得魂不守舍,连连退入衙门内,几个衙役刚想关上衙门大门,鲍密横刀上前,横眉竖眼一斥,便乖乖龟缩在一旁。
“想必大家已经看见了我所发的告示,为了证明的我的诚心,现将我怀中的所有契约返还给你们!”
昌马打开小木匣,里面装着张张银白色的契约,下面百姓一瞧,个个目光闪烁。
“没人上前认领吗,没有人被那些地主豪绅抢占过田地吗?”昌马高声呼喊道。
下面百姓议论纷纷,个个面面相觑,都不想当第一个出头鸟,更不知道此人话语真假。
昌马随后挑出一张地契,高声喊道:“良田十亩,万历八年登记,位置,双桂县西南方东邻顾子山,西临圭峰官道......”
他又简单念了几张地契,下面的人终于蠢蠢欲动,而衙门里的人却是倍感惊慌,冷汗直流。
终于在他念到第八张的时候,一个瘦骨嶙峋,皮肤黝黑的中年人高举起手,声音洪亮,“将军,这个地契是我家的......”
昌马一乐,面目和蔼,与那人又核对了一点契约上的信息,亲自将地契交还到那人手里,那人握着褶皱的契纸,眼睛竟湿润了。
接二连三,蝴蝶效应,小匣子的契约没了大半,昌马果真说到做到,只要你能说出契约上的部分信息,就能拿走地契。
所有欢呼雀跃,一扫霉头,好似逢年过节,喜气洋洋。
“还请大家不要再此逗留,互相通告一下没来的父老乡亲,我昌马还会在此等候几个时辰,时辰一过,这些地契我便交到衙门手里,让他们归还与你们。”
余下百姓一哄而散,个个喜极而泣,一些没拿到地契的百姓还留在原地,似乎再等着昌马发一些“奖励”。
昌马无奈一乐,这倒是难为他了。
来领地契的人络绎不绝,一些没领到的失望至极,领到的人不仅跪地叩谢,还不惜奉上无数溢美之词,更有人说昌马乃救世佛陀,深知人间疾苦,特来普渡众生。
“大哥,没想到他们还是有情有义的嘛!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吴楠手里拿着百姓送来的吃食,赞不绝口。
“这是大哥胸怀大义,视金钱如粪土换来的。”鲍密夸赞道。
“好了,好了,你们什么时候成了我虔诚的信徒了,咱们兄弟还有要事,看样子朝廷的人马也该来了!”昌马仰头看了眼日头。
鲍密点点头,“大哥,你们现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好,路上小心!”昌马说道。
雷逍和那个小将领已经先一步返回起义军驻扎地,只留昌马吴楠鲍密在双桂县。
鲍密前去与探子接头,昌马吴楠骑马穿梭在双桂县外围。
“沙沙。”
不远处草丛里传来一阵响动,吴楠只顾着手中吃食,耳眼昏花,浑然不知。
昌马眼睛一斜,极速的瞥了一眼,又见响声处不见任何动静,心中觉得诡异,但面不改色的继续和吴楠闲聊。
“大哥,他们也太会拍马屁了,还说你佛陀转世,什么降临人间,救世与水火什么的,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给咱们点粮饷实在呢?”
吴楠嘴里塞得满满的,抱怨道。
“百姓本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哪有余钱给咱们花,尽做些美梦,三弟,我跟你说,你可别干出一些土匪的勾当啊!”昌马眼神又向草丛里瞥了一眼。
“嘿,大哥说的什么话!我就是一粗人,有时候说话不中听,我怎么能干土匪强盗的活计呢?那样的我还跟大哥起什么义,何不在自家山头当个大王。”吴楠撅嘴道。
“哈哈,三弟所言极是,大哥也是有口无心,莫要怪罪我!”昌马闻言一笑,没想到还伤到吴楠脆弱的小心脏了。
“大哥说啥就是啥,反正我吴楠肯定是要跟着大哥走到底的!”吴楠拍着胸脯说道。
昌马点点头,但又随即微微叹口气。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