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模样的人突然迈着诡异的步伐向他而来,他眉目紧促,双手戒备的抬起,这人走路的姿势怪异的很,只有两只腿在动,上身一动不动,而且腿关节也僵硬不自然。
向榕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个死人,只有死人的关节才会僵硬,只有死人的眉眼才会一成不变,眼球转动都不会转动。
那个秀才打扮的人缓慢的走向向榕,向榕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准备迎战,不远处两个年幼的乞丐正站在墙角瑟瑟发抖,他们从未见过杀人的场面,这对于他们来说实在过于血腥残忍,更小的那个甚至已经吓得失了禁。
向榕看了看那两个小乞丐,眉目中露出焦虑,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受到牵连,必须要解决掉眼前的这个家伙!只是此时他心里并没有底,刀不在手,未知的敌人,无辜的小乞丐,自己还孤立无援。
秀才打扮的人步伐越来越沉重,浑身都是破绽,握着匕首的手也莫名的抖动起来,向榕虽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但却借此机会,一个箭步冲到两个小乞丐身旁,将其抱走,来到十几米外,小乞丐已被吓傻,向榕来不及多说什么,示意他们快跑!
两个小乞丐满脸惊恐状,拔起腿就向远处跑,原本麻木的几个大乞丐见状也跟着跑向远处。
此时衙门口就只剩下向榕与那个秀才打扮的人了,向榕松了一口气,无辜的人都不在了,自己也能放开手脚了,然而他还缺一把刀。
向榕眼神不经意间瞟向衙门口,而正巧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跨步而出,一出衙门口就骂骂咧咧的吼道:“向榕呢,向榕死哪里去了,一下午不见人影!”
那跨出衙门口之人打了喷嚏,吸了吸鼻子,抬眼一看,一衙役倒在了血泊中,而目光再一看,只见向榕可怜兮兮,急迫的正对自己挤眉弄眼,不远处还有一背对着自己的秀才,那秀才衣着干净利落,看服饰款式,不像是本地人。
他一时傻眼,弄不清状况,但第一时间跑到衙役身旁,俯身摸他鼻息,已经没了温度,他勃然大怒,向不远的向榕吼道:“向榕,这是怎么回事?”
此人是县中捕头,赵高,年五十,身高过六尺,膀大腰圆,一身的腱子肉,两只胳膊堪比普通人小腿粗细,一双大手皮糙肉厚,布满老茧,自幼练习手上功夫,掌法,拳法格外精通。
论起相貌,吓破孩提胆,秃头,马一样的长脸,双眼一瞪似鸡蛋大小,鼻头宽大,鼻骨凸出,鼻孔之大可塞进大拇指,嘴角较长,唇却略薄,猛一张嘴,可咬住半只烧鸡,特别是满脸的胡子,乱糟糟的,如灌木丛般。
向榕此时噤若寒蝉,眉眼一个劲的向那秀才模样的人做暗示,赵捕头,顿时火冒三丈,一个高窜起,大叫道:“这都死人了,你还跟我打哑谜!”
向榕两只眼瞥着不再动弹的秀才,心中迟疑迷惑,他怎么不动了?但赵捕头是个火爆脾气,不在理睬向榕,亦不问前因后果,带着一腔怒火抱起已死的衙役欲回到衙门内。
就在这时,那秀才模样的人突然动了,如凛冽秋风呼啸下的树叶,直直冲向赵捕头,向榕开口大叫道:“小心!”
赵捕头这才回头,见那秀才竟手持匕首向自己刺来,本能的向旁边一躲,但因抱着衙役,没有完全躲开,左臂被匕首划出一道痕迹,鲜血缓缓流出。
他这才看清了局势,这个秀才模样的人应该杀了衙役,现在又来杀他!
赵捕头当即放下秀才,一手握拳,一手为掌,横眉竖眼看向那秀才,大吼道:“你可知道衙门口杀人,犯了什么罪吗!”
“赵捕头,勿要和他理论,他不会说一句话的。”
向榕疾步来到赵捕头身旁,那秀才果真是眉眼不会动,即使面对两人依然面无表情,一双眸子似玻璃珠,到底在看向哪里,让别人摸不到头脑。
对于拳脚功夫,向榕并不精通,只是身边有了赵捕头,心中踏实了些,整个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赵捕头一套拳脚的威力,若干年前,一疯牛失控,冲撞进市集,连伤了数人,却无人能控制住它,疯牛肆无忌惮,横冲直撞,牛的主人都吓得躲在一旁,不敢出声,幸好赵捕头偶然路过此处,见到前面人群惊慌,四处逃散,急忙赤手空拳冲到最前面。
只见那疯牛一对锋利的牛角,一摊贩的摊子被它连根挑翻,摊主恐惧至极,躲在桌子下面色惨白,四下百姓都逃窜到高处观望,一些人还对着牛扔些石子,想驱散它,殊不知,这样只会更加激怒它,它将怒火对准了躲在桌子下的摊主,摊主面如死灰,无处逃遁,眼睁睁的看着疯牛撞向自己。
千钧一发时,所有人都闭上了眼,只有赵捕头冲上前,仰仗自己的庞大的身躯和一身蛮力撞向疯牛肚子,疯牛被这一撞,失了平衡,竟侧着倒在地上,周围人群无不惊叹,而那摊主早已吓傻,失了判断,没有快速逃离。
疯牛立马跪地而起,并没有转身逃走,亦没有转而攻击赵捕头,而是又撞向那摊主,那摊主双手捂住面部,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