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往外突击直进得一十二步,身后众人依然被绞杀了大半。之前此人嘱托之人便顿时是翻身上马,刚要乘着这气势冲撞出一条路,不曾想忽有一只弩箭破空而至,生生透胸而出将他钉死在车辕上。
“瘤子”那男子回首望去,登时痛呼出声,目光里更加是隐隐通红,便乍然有发狂的意思在。
“且慢!”
只是这会儿,却听到一声颤抖但坚定的女声传出,而同时那车帘便被掀开,一名年龄约莫在及笄之间的女子从中走出。这女子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而那眉目之间,却也是生得精巧漂亮,一双丹凤眼点缀得隐隐带有几分高傲模样。只是她虽然强装镇静,目光朝着骑在马上的黑衣人看去,但微红的眼圈与颤抖的手还是将脆弱与恐惧都暴露了出来。
“小姐我等必会护着您冲出去的!”
“昌叔,无须如此”女子抿了抿嘴,强忍着心中的恐惧,终究还是看向黑衣众人开口道:“你们便是为我而来,且放他们走吧”
楚升在树上看的便是直摇头,口中禁不住叹了两声。
这一叹自是叹这女子着实是巾帼不让须眉,普通人家小姐早已是吓得花容失色,怎会有这番决断,才能说出这番话但又一叹,却是叹她不免太过想当然了,如此情况在手,一切只在翻手覆掌之间,谁又会同你讲条件不是,那岂不是自缚手脚。
那为首黑衣人心中亦是一般想法,面上便多有嘲讽的笑容,略一挥手只是肃声道:“若是上一刻也还可行现在么”
“且听我令”他登时蓄气丹田,放声高喝,但正要吐出那一字“杀”时,却是蓦然一转头,右手已是赫然抬起,不知何时正抓着一把连发弩。
此人却是身骑马背之上,那转头抬弩之间,赫然仰面整个人都贴在了马背之上,目光正落在了楚升所处之地。而手中弩箭正对准了方位,骤然一动,便有数枚弩箭似如流光,直直的钻入枝叶间。
“铛铛铛!”
一连串声金铁交击声格外的清脆,此人起身调转马头,登时目光如炬,怒声喝道:“何处宵还不现身!”
眼看一切都已在翻覆之间,此时又横起波澜,不知何处来人在暗中窥伺,这自然是让他心中怒极。但彼处马车旁,被唤作昌叔的中年汉子依然身负四五刀处创伤,已是隐隐有种力竭之地,登时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触来,立刻放声叫道:“壮士还望搭救!车内护送乃是左大人之家眷不可容贼人所夺!”
两方话音方落,便只听得枝叶簌簌声响,一个人影骤然如同飞鸿般破林而出。
黑衣人面色冷肃,一声不吭搭箭再去,第二箭拉弓似有满月。那利矢骤然而出,便只听得破风声响,刹那间跨越空间距离及至面前。可那人影却似如轻猿般把身形一转,自是轻巧避得开来,脚掌落在又一处树枝上。
“你是何人!?”黑衣人放下弩来,手掌按在腰间刀柄,冷声喝道:“莫要妨碍我等行事”
“路过”楚升面色不动,只是高声道:“顺道来问个路,在下却是欲往宁州城而去,不知如何而去。”
“敢问诸位,可有同行的,可否结伴搭个伙?”
黑衣人登时怒极,吼道:“那且自去!此地非是你可肆意”
“我等亦是要往宁州城而去!”他话音未落,却有一道女声响起,自是那女子壮起胆子,目光朝着枝叶林间望去,口中急切道:“壮士可愿同行?便有千金奉上”
楚升立于林间树上,枝叶遮蔽,那女子也见不清晰,只看到他隐隐着有一身白衣,内嵌以金丝在夕阳光辉下却泛着奇辉。而那手中又好似提着一把金灿灿的长剑,耀眼得几如烈日,气势之盛让人不敢直视。
如此形象威势,便如同天神天将下凡一般,女子眼里也顿时是泛起光彩来。
这一问后,女子便是心中忐忑,目带希盼的望着那枝叶间的身影。
这自是让楚升表明态度立场的一问,她心中起落不定,却忽而听有一道笑声响起,随即便是楚升慷慨道:
“即有千金相赠,我这又如何不可取?”
“找死!”那话音方落,马背上的黑衣人眼神便是骤然一变,双腿却是在踏马蹬那么一踹,身形却是平地里拔高而起。其人骤然腾于半空之中,右手也顺势抽刀出鞘,赫然已是带出一抹刀光匹练,骤然往楚升所立之处斩去。
这是外景之境,可凝气发之于外,便当如此。
楚升又如何能想到这人平白竟是个外景的高手,说来也是稀奇,这宁州本是十九州中偏僻一角,不似中原武林众洲之地那般,当真是外景到处走的境地。此地宁州阳盟主其人都也只是外景之境,可见外景之少,不曾想迎面便碰见了一人。
本想着来一出英雄救美,可眼下却是自家碰到了别人硬茬,稍有不慎可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