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他将文件放回原位,走向一处靠墙的木橱,准备再寻线索。
岂料,薛宇在距离木橱六尺左右之际,一声爆喝伴随着一道黑影,从木橱内鱼跃而出。
居然有人藏在这间木橱之内!
黄雀眼疾手快,黑衣人刚刚破橱而出,其腰间明晃晃的绣春刀已然斩向半空,只听“嘡!”的一声,这黑衣人居然毫不避讳,直接空手接白刃,黄雀登时感到手中刀刃如同插进磐石之中,动弹不得。
薛宇在旁,一眼便认出此招来历,惊呼一声道:“少林龙爪手!”
薛宇不敢怠慢,随即参战,手中逍遥扇直取黑衣人面门。
黑衣人见状不疾不徐,一个气劲将黄雀震开七尺距离,旋即化爪为指,直接点在逍遥扇的扇骨上。
薛宇不像刚刚黄雀未有防备,眼见黑衣人换了招式,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当即一个侧身,手中逍遥扇翻转将黑衣人的指劲泄去,随后脚尖滑步来到黄雀身旁,目光灼灼的盯着黑衣人问道:“少林的大力金刚指!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冷笑一声并不作答,而是再次使出少林龙爪手,向着二人奔袭而来,似乎是要将二人性命留在此处,黄雀岂会束手就擒,当即舞了个刀花,迎向黑衣人。
薛宇游走在战局周围封锁黑衣人的去路,暂无插手黄雀和黑衣人交战的打算,因为双方此刻难分难解,薛宇切入的时机难以保证,不过好在,即便黄雀此刻处于下风,但黑衣人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稍许,薛宇眼观黑衣人身法和装扮,似是联想到了什么江湖人物,再三确认后,终于说出黑衣人的身份。
“他是鬼宿堂的鬼影!”
黑衣人闻言,肃杀的双瞳登时一紧,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位与自己素未谋面之人,居然会识破自己的身份,这致使黑衣人开始留心观察这位白衣青年,并在间不容发之际,借助光线看清白衣青年手中的逍遥扇,黑衣人顿时如遭雷击,白衣?纸扇?这世间兼具这两样又武功不凡者除了“逍遥花少”薛宇还能有谁。
黑衣人当即明白此战自己绝无胜算,必须尽早脱身,离开这是非之地,情急之下,黑衣人开始全力施展龙爪手,那黄雀的绣春刀本就是寻常兵刃,哪里禁得住少林最为刚猛的武功少林龙爪手的对持,但黄雀发现已迟,待得他察觉不妙之时,手中绣春刀早已卷刃,成为一把名副其实的废铁。
既然双方都认出了彼此,虽然薛宇和黄雀有心留人,但黑衣人绝无恋战的理由,当即施展一套薛宇从未见过的繁复招式,薛宇只感眼睛一迷,待的回神之际,黑衣人早已破窗而逃,薛宇和黄雀连忙上前追击,却发现窗外除了残破的木板,哪还有什么黑衣人。
薛宇和黄雀顿时大惑不解,他们绝没有想到这座本已毫无人烟的废宅,竟会遭遇九天门徒的伏击。
“你确定他就是九天的鬼影?”黄雀一边问着薛宇,一边警惕翻查四周,以防九天还有其他门徒潜伏。
“绝不会错!”薛宇点头,能够如此精通少林绝技的江湖人,实在屈指可数。
“难道这里是九天的据点?”黄雀忽然灵光一闪,这似乎解释了为何这里有许多汴州城防的信息。
“难道鬼金羊追杀魇面刺客的缘由就在此?”
薛宇的想法相较黄雀则更加深入,也更加合理,倘若这里就是九天的一处据点,那么一切谜团便迎刃而解,魇面刺客在刑部的内应借助六扇门的力量,捣毁九天的据点,并且成功分散黄雀的注意力,与此同时,也致使九天不得不将势力大部用以对抗六扇门的追捕,这种一石二鸟的计谋天衣无缝,薛宇实难想出这世上除了魇面刺客,还能有谁可以玩弄各方势力于股掌之间。
“薛少,你快来看。”黄雀驻足在鬼影刚刚藏身的木橱之外招呼着薛宇。
薛宇闻声赶来,定睛一看,这木橱之内居然有一条密道,想必刚刚鬼影就是通过这里来到废宅,不曾想他一出来便巧遇薛宇和黄雀。
黄雀怎会放过这近在咫尺的线索,当即上前,欲要进入密道探查,却不想密道内的一丝硝石气味顿时惹得薛宇大骇!
“小心!”
薛宇大喝一声,赶忙拉起身旁的黄雀破门而出,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巨响,滚滚热浪夹杂着四溅的火花,从这条密道内喷薄而出,威力之大,霎时这间房屋化为废墟,淹没在火光和黑烟之中。
“该死的。”
黄雀倒在地上灰头土脸,不住痛骂一声,现在案件唯一的线索又被中断,他的心中除了懊恼就是愤懑。
薛宇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环顾四周满目苍痍,无奈长叹道:“看来咱们又要被动受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