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薛宇扼腕叹息,失去这一线索,又将如同先前那般大海捞针,可是现在人去楼空,他也无力回天,只好暂时作罢,先回客栈再寻他法。
岂料此事突现转机,鹿虔扆忽然拦住即将起身告辞的薛宇三人,说道:“三位少侠请留步。”
薛宇、傲阳和莫无忧顿时有些不明所以,疑惑不解的看向鹿虔扆,而鹿虔扆立刻含笑作答道:“几位少侠不用失望,如果是要找寻沐春风的下落,本官也可答上一二。”
鹿虔扆的回答令薛宇恍然大悟,他明白自己忽略了一个重大的线索,旋即问道:“您的意思,难道二十年前,能光大师和沐春风的立秋之约,您也在场?”
“正是。”鹿虔扆笑脸盈盈。
薛宇顿时如释重负,此番意外之喜来得实在及时,旋即他不敢再有耽搁,立马追问鹿虔扆道:“那您能告诉我们那天都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虽然时间过去了二十年,但是我对于那天仍然记忆犹新,因为那可是剑皇沐春风啊......”
话语间,鹿虔扆的语速渐渐放缓,他的眼里仿道又回到了那一年的立秋。
那时不过二十出头的鹿虔扆,立秋之日正在鹿府院中,他的面前是一位身着白色袈裟的矮小和尚,正是来自东瀛的能光大师,此刻能光大师落座于满园的落叶之中,鹿虔扆眉头紧皱,觉得自己实在怠慢了能光大师,刚欲呼唤仆人前来打扫,却被端坐在石凳上的能光大师连忙制止。
鹿虔扆不解,能光大师却微微一笑,说他的一位朋友待会要来,倘若落叶扫了,便没有了立秋的味道。
鹿虔扆觉得很奇怪,这世上哪还有人不知道秋天是什么样子的?
答案是有,而且还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鹿虔扆的面前。
某一刻,当时陪伴在能光大师身旁的鹿虔扆只觉得一阵寒冷,旋即一袭白袍从天而降,如雪般轻盈,来者不苟言笑、眼神冷峻,好似与这世间全然无关,鹿虔扆在看到此人的第一眼便忽然明白了能光大师的寓意,这个人一定从未见过秋天,因为此人只属于冬季。
鹿虔扆也在那一刻明白了来者何人,他甚至都没打算呼唤侍卫,因为在蜀国,这位来者是一位家喻户晓的神人,他和他的剑成为了巴蜀一带最令人闻风丧胆的传说,这位来者赫然就是剑皇沐春风。
鹿虔扆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在有生之年可以一睹剑皇风采,而且还是如此这般近距离,但他却并未选择就此逗留,即便自己再意犹未尽,那沐春风也是应能光大师的邀请而来,并非缘于自己,所以鹿虔扆准备识趣离开,可是能光大师却让鹿虔扆留了下来,因为鹿虔扆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且沐春风也没有拒绝。
沐春风落座,面对着能光大师,而鹿虔扆像是一位乖巧的书童,站在一旁,聆听着二人的对话。
“我来了。”沐春风说道。
“我看得见。”能光大师回道。
“那我的运命,你是否一样看得见。”沐春风问道。
“看得见。”能光大师回道。
“我已经应邀而来。”沐春风说道。
“所以我一定会说。”能光大师笑道。
“有劳大师了。”沐春风点头。
“天煞孤星。”能光大师言语微冷。
“何意?”沐春风问道。
“伤人不伤己。”能光大师回道。
“何解?”沐春风再问。
“离尘不离世。”能光大师又回道。
沐春风不再问,能光大师也不再答,鹿虔扆只看到沐春风若有所思了片刻后,道了一声“谢谢大师。”便如同他从未来过一般,了去无痕,甚至都没有惊动一片落叶。
这便是鹿虔扆对于二十年前那场立秋之约的全部记忆。
薛宇也明白这或许是沐春风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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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一刻。
夜阑人静之时。
城内一家客栈。
某一间上房之外,一阵迷烟悄然入内,稍许,忽听落闩之声,木门缓开,一老媪缓缓走进房内,疾步行至床前,当即白刃落下,却只感一丝绵软,老媪立刻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脸上顿生狐疑,而窗外倏尔碧影一闪,现出一位奇丑无比的瘦老太婆,穿着一双绿色绣花鞋,带着一缕香风来到老媪身旁。
“薛宇他们人呢?”老媪面露凶光。
“难不成他们看穿了咱们白天的那场戏?”瘦老太婆面带一丝焦灼。
“难说,坏就坏在那恶霸是个贪生怕死的小辈,遇见官差,就没了魂儿。”老媪双眼一眯,语气中尽是不满。
“那怎么办?现在去追他们?”瘦老太婆有些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