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满腔怒火,但并不代表江湖人会袖手旁观,因为薛宇看到傲阳已将右手放在了血剑之上,知他欲要出手,薛宇连忙将手中逍遥扇点在血剑之上,傲阳眉间一皱,疑惑不解的看向薛宇道:“不出手?”
薛宇微笑着摇了摇头,回道:“你出手的动静太大。”
语罢,薛宇向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瞧去,傲阳这才明白,原来莫无忧早已离席,准备管上这一桩不平事。
岂料,就在莫无忧行至围观人群中,距离这恶霸不过六尺距离之时,门外一位官差忽入客栈,眼瞪如锣,朝着恶霸怒斥一声道:“何人胆敢在此造次!”
那恶霸许是平日里嚣张惯了,刚欲辱骂来者好管闲事,举手作揍打状,但在回首之际,看清来者,登时收回手臂,笑脸相迎道:“这不是李大人嘛,小的有眼无珠,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这名恶霸本就是宵小之辈,翻脸堪比翻书,看着这名官差好似老鼠见到猫一般,连语气都变得低三下四,但那位官差却是正义凛然,并不吃恶霸这套,旋即厉声呵斥道:“哼!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眼里还有鹿大人吗?”
官差此语一出,那恶霸脸色煞白,登时跪倒在地,刚想言语什么,却不知为何,忽然昏死在地,似是惊吓过度,那官差忙弯身,伸出两指在恶霸的颈脉,眼中有疑道:“他怎么死了?”
官差不解自语,虽声音不大,但围观百姓皆闻其声,旋即纷纷弹冠相庆,赞许这位官差为名除害。
这一过程十分戏剧,刚刚还是欺行霸市、暴内陵外的恶霸,此刻居然被活活吓死,在周围众人拍手称快之际,薛宇和傲阳却默不作声,因为此事在他们眼里,却是内有文章。
“你看到了吗?”薛宇问道。
“恩,看到了,出手好快!”傲阳回道。
“怎么办?”莫无忧此时来到了二人身旁,刚刚一幕,他距离最近,因此瞧得最为真切。
“看来是有人不想我们活着离开蜀国。”薛宇回道。
“哦?他们有这本事吗?”傲阳一脸不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看来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薛宇的目光转向门口,凝望着那两位被官差搀扶而起的少女和老媪,意味深长的说道。
………………………………………………………………………………………………………………………………………………………………………………………………………………
城内以南。
鹿府。
此处乃是鹿虔扆的住所,作为蜀国有名的进士,鹿虔扆的仕途还算坦荡,数年前被朝廷委任永泰军节度使,因其浩然正气,且好管百姓不平事,蓉城百姓对其风评颇佳。
但这些好评却无法帮助鹿虔扆祛除朝堂之上的心病,虽然蜀国远离战乱,却也不过是仗着天险,蜀国皇帝王衍时任太子之际便以奢侈荒淫著称,即位为帝后更是肆无忌惮,营建宫殿、巡游诸郡,国库亏空严重。百姓虽然有怨,但是远比梁国百姓那般颠沛流离的生活要强上不少,因此蜀国百姓守着一亩三分地,倒也勉强能够安居乐业。
太保府内,一处书房中。
一位虬髯男子正执笔泼墨。
“凤楼琪树,惆怅刘郎一去。正春深,洞裏愁空结,人间信莫寻。竹疏斋殿迥,松密醮坛阴。倚云低首望,可知心。步虚坛上,绛节霓旌相向。引真仙,玉佩摇蟾影,金炉袅麝烟。露浓霜简湿,风紧羽衣偏。欲留难得住,却归天。”
宣纸上,字如龙凤,游弋其间,洋洋洒洒,一气呵成。
虬髯男子默不作声,凝望纸上,心中似有郁结,嗟叹二三。
蓦地,书房门外行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只听三下敲门响动,一位仆者缓缓推门而入。
“老爷。”那仆者向着虬髯男子躬身道。
“什么事?”虬髯男子放下手中毛笔,眼带疑色投向仆者。
“门外有客来访。”仆者回道。
闻言,那虬髯男子显得极为不耐烦,回道:“不是说了,概不接待来访之人吗?”
仆者身体微颤,急忙解释道:“那来访之人并不是刘公公的说客。”
虬髯男子浓眉一挑,不解道:“哦?那是什么人?”
“他们说是来找能光大师的。”仆者回道。
“他们有说来自何处吗?”虬髯男子显然没有料想到访之人竟是来寻能光和尚,当即追问道。
“有。”仆者回道。
“哪里?”虬髯男子再问。
仆者微愣,旋即结结巴巴的回道:“剑......剑神小筑!”